杨明一怔,以为太子终于醒悟,没想到他下一句话是,“他不能死!只有他能证明有人要刺杀我,我是冤枉的!”
徐原青瞬间笑出了声,张了张嘴无声骂了两句。
杨明也气急反笑,怒拂开他的手,低声怒问,“你到如今还不知错吗?”
“错?”沈齐文狼狈的瘫倒在地,神情凄厉,他甩了甩手,手心的伤口还在流淌着鲜血,一甩四处见飞溅,杨明脸上溅到了几滴血,眉头锁的更深。
“孤何错之有!”
杨明神情凌厉,咬牙道,“陆郡主状告,桩桩件件皆有实证,你抵赖不得!”
“哈哈哈哈哈!”沈齐文突然疯笑,笑得歪来倒去,伸手抓住杨明的衣服,手心的血液立刻侵染了杨明的官袍,他抬眸怒视,嘴角笑意阴冷,“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你以为你爹是什么好东西吗?通敌叛国,这么重的罪一个人可担不起,我是大晟的储君,再如何荒唐也不会让大晟陷入险境,我是克扣了军饷,那不过是我想让向家知道该做谁的狗,到底是谁传信给北疆让他们乘机围攻!你去问问你爹!”
他情绪激动,满脸讥讽,死死的拽着杨明的衣服。
他不肯死心,临死拼命的往河岸扑腾,随便抓住什么都当成救命稻草。
杨明自幼读书学礼,在百年世家里浸透了忠君爱国,为天下百姓,所思所行皆奉行君子之风,更是受他父亲影响,牢记家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朝中百官对他父亲敬重,百姓也对他赞不绝口。
在他心中,他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臣,最好的家主。
沈齐文越发张狂,厉声问,“杨明,你是要连你爹一起抓吗?”
“不,我父亲不会!”杨明猛然清醒过来,笃定的自答。
“当然不会。”
徐原青看不下去了,几步进里牢房,毫不犹豫的抬脚往他手上狠狠踹去,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顺手将被影响的杨明推开,垂眸看他,满眼不屑,“这些话谁教你的?”
沈齐文几次三番被徐原青算计,这次也知道是他所为,骨子里已经刻下了对他的胆怯,嚣张的气焰一下就被扑灭了,惊愣的看他。
牢房里不通风,血腥味弥久不散,百年沉淀下来的腐烂气息更是刺鼻,两种味道交杂在一起,直往人心肺里戳。
徐原青皱了皱鼻子,没空和他耽搁,直接说出猜想,“沈玉泽?”
沈齐文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挣扎了一会才蓄足了勇气和他喊道,“徐原青!你以为我上了你的事没有认真的吗!”
闻言,徐原青盯着他那一副自以为得以的丑陋面容,冷笑一声,厌恶的别开眼,往牢房外走去。
杨明也随着他出来。
沈齐文以为徐原青心虚了,不肯罢休的爬着到牢房边叫嚷,“徐原青当初接近我不就是故意勾引我吗?是我让你疼了,所以你才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