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年趁他们进卧室过后,狼狈地从厨房里逃出去。
他枯坐在单元楼附近的小公园的长凳上,神情怔怔,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心里翻涌着万般思绪。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着玫姐做出那种肮脏龌龊的举动?!
他没有喝酒,他没有被胁迫,意识清醒,骆嘉年没办法说自己那是“一不小心”。
就是因为他骗不了自己,当他直视心底的丑恶一面时,他才会感到如此难以接受,仿佛世界崩塌。
蓝玫是谁?她是他的后妈,他父亲的妻子,他怎么能对她生出那样的念头?看着她的脸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
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给他转学,教他东西,收留无家可归的他。
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他怎么有脸做这种事?!
骆嘉年咬牙,眼眶变红,白净的脖子上能看到因情绪激动突起的血管,
“啪!”
“啪!”
他忍不住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光。
打完了过后又愣愣地出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定不能让玫姐知道这件事。
他不敢想象,如果玫姐知道他下流的心思之后,那张和煦美丽的脸上会出现什么神情,她会对他说什么,
“骆嘉年,你居然对着我自慰?”
“我就不该管你,让你自生自灭才对。”
“你可真恶心,居然对自己的后妈撸。你还是个人吗?”
他不想,他不想看到她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是会让她骄傲的。他会让她在邻居面前炫耀地自谦,她会朝他笑,会给他做阳春面,会让他坐在她电瓶车的后座,她会耐心地教他怎么做事……
这只是个意外。
对,只是个意外而已。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只要他永远不说,玫姐就不会发现,他们还是像之前一样。
骆嘉年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企图用掩耳盗铃的方式说服自己。
冷静了一会儿,感觉情绪平复了一些,骆嘉年深呼吸几次,手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就让它烂在他心里,他还是那个骆嘉年,她也还是他的玫姐。
天色渐晚,等骆嘉年回到家的时候,焦荣已经走了。
蓝玫像是刚洗过澡,穿着睡衣在厨房里弄晚饭。
“回来啦。”
骆嘉年有些不敢直视她。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哦,学校今天有检查,提前放学。”
骆嘉年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他手一顿。就是在沙发上,玫姐和那个男人……
他再也无法直视这个沙发了。
“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
“正好我这快好了,你拿碗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