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李敏用力点头,“我借的都是粗粮,还有盐和火柴。”
“买,你大哥也借了不少,我们买回来还给人家,还要买过冬的衣服鞋子,你的这一百块钱,估计要被大嫂花得差不多了。”
田静故意当着众人面说这些,就是不想叫人惦记上这马上就要到手的一百块钱,也为明天大量采购找到了金钱的来源。
“花。”李敏不在意地道,“这些都是大嫂替我讨回来的公道,该给家里花的。”
这点钱算什么?只要大嫂帮她把婚给退了,刚才大嫂的话中,就暗示了。
嘿嘿,她是听出来了,悔婚的关键不是她,是田家以及黄素兰的锅。
所有人好想把这对姑嫂给捶一顿,一百块钱还没到手,就打算给花完了。
不过想到村尾李家那破破烂烂的房子,加上李母那病歪歪的身子,再有那个只有两个土炕和几个家具的、三间有些倾斜了的土坯茅草屋,好像该添置的东西是不少。
那些原本打算把葛根倒在李会计家的社员,在听到田静狮子大开口要的赔偿后,都转身看着队长。
欧队长摸着下巴,好吧,既然李会计那边已经被田静给为难了,他就不去为难他了。
而是问向站在外围的黄素兰,“黄素兰同志,这些葛根原本是打算送给你家的,现在你公公忙着去拿钱赔偿,没空理会这事。”
“我来问问会计的大儿媳同志,我能叫社员们自己挖的,归他们自己吗?”
欧队长这话,叫围着李会计家院门处的社员们,兴奋地转过身,这好戏是一场接一场啊?
黄素兰苍白着脸,她完了,婆婆赔了这钱后,肯定要把账算在她身上。
她不是不知道李父是救公公而没的,也不是不知道婆婆连赔偿也不愿意拿出去。
可这么多年了,李敏总是来借东借西的,婆婆意见越来越大。
她也觉得李敏太过分了,靠着这个人情,总是来要好处,可她们却忘了,每年秋收分粮后,李敏是会来还的。
她脑子灌了浆糊,才会听信张芳草的挑拨,去找李敏的麻烦。
只能说千算万算,漏算了李正国的新媳妇,进村第一天,就打算把全村都给告了的新媳妇。
欧队长的话,叫她回过神,“队长,你,你不用问我。”
“我不问你问谁去?万一你不同意,再去公社告我伙同社员们,一起占集体便宜,我去哪儿喊冤去?“
“你快点给个准话,山脚那里还有不少葛根,要不,就堆你家门口了?”
“不不,”黄素兰连连摆手,“别堆这里,我,我那是针对李敏的,谁挖算谁的,都是山上没用的东西,和柴禾一样,随便社员们捡的。”
“噢~”欧队长意味深长的噢了声,随后笑道,“正国家的没说错,有时候事儿不当面说出来,别人几年的糊涂一装,还就真糊涂了,真真是个会颠倒是非黑白的呢。”
黄素兰垂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欧队长还不轻易放过她,“以后啊,大家伙儿有什么事情,就来和这位黄同志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