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冷静下来倒也庆幸,也好,若真碰了她,怕是关系会更复杂。
锦夜瞧见他回避的意图,当下就发了火:&ldo;我们是夫妻,你何必如此嫌恶,再者,吃亏的是我,莫名其妙失了清白的也是我,哪里轮得到你来同我摆脸色。&rdo;这语气有些重,她一时逞口头之快才不计后果的脱了口,但是不消半刻就后悔了,记忆里似乎是她先扑上去勾引对方的,画面里那些缠绵的姿态瞧上去也是她比较主动。
孰料严子湛听完不怒反笑:&ldo;你失了清白?&rdo;
锦夜眼里的火苗又蹭的烧起来,大喜道:&ldo;你是说,我们没有……咳咳,你懂的。&rdo;
那喜悦太过明媚,严子湛忽而就不爽起来:&ldo;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锦夜上前拉住其衣袖,被他甩开,她不依不挠,继续把他拖过来,追问:&ldo;到底有没有?&rdo;
严子湛起身,掐着她的下颔,缓缓凑近。
锦夜愣住,忽而就忆起那晚无数次的缠绵热吻,还有他身上好闻的甜香味,以及微微喘息时那要命的妖娆姿态,此刻那些不该有的记忆慢慢映上心头,心跳莫名就狂跳起来。
他要吻她?
&ldo;你……&rdo;别靠我那么近。
严子湛眯着美眸:&ldo;真想知道昨夜的结果?&rdo;
锦夜看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在眼前一开一合,一阵心猿意马。怎么回事!她恨恨的咒骂自己,原先不是这样的啊,她对他的美色该是全然无感的,为何才过了一夜,就整个大变样了。
&ldo;想吗?&rdo;他放柔了嗓音。
锦夜着魔似的点头:&ldo;想,我要听真话。&rdo;
&ldo;真话便是‐‐你清白已失。&rdo;严子湛收回手,满意的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闻言锦夜垂下头,坦白说她并不如预计那般难过,先前醒来后已经给了自己心理暗示,明白大约是失了身子,此刻求证不过是为了肯定而已。她如今满心的仓惶和焦虑,其实都是在自我怀疑……
她竟然可以接受和他春风一度,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她竟然可以看着他的脸,就联想那些脸红心跳的情节。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太无耻了……
锦夜咬着唇,努力平复心情,那始作俑者还在那笑得一脸得意,那表情大约是说‐‐如何,占了你身子的就是我,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做个逃兵:&ldo;我回房了。&rdo;
严子湛攫住她的手:&ldo;你还没吃饭。&rdo;
&ldo;……&rdo;他什么时候那么关心她了?锦夜挣了挣,没能甩开,只得道:&ldo;我突然就饱了,多谢夫君如此贴心。&rdo;
严子湛扯了扯嘴角:&ldo;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已。&rdo;
锦夜一头雾水,扭头就看到姚守义提着个大篮子站在门口,继而匆匆忙忙走进来:&ldo;少爷,少夫人,街尾的张家屠夫早早关了店,老奴没辙,就去饕餮楼买了些荤食过来。&rdo;
&ldo;放着吧。&rdo;
精制菜肴一盘一盘被端上桌,锦夜的右眼皮开始狂跳,放眼望去,一片肉的海洋,红烧猪蹄,油焖东坡肉,醋溜里脊……
严子湛微笑的把筷塞入她手中,&ldo;你不是最爱吃肉么?快吃吧。&rdo;语罢,又对着姚守义道:&ldo;把奏章和公文拿到这儿来,我要看着她吃完。&rdo;
狡兔三窟,长夜漫漫
&ldo;初晴姑娘,你还是呆在外头吧。&rdo;姚守义站在门口,瞅着面前一脸愁容的少女,正色道:&ldo;少爷正在批阅奏章,不喜人打扰。&rdo;
&ldo;但这是家宴厅。&rdo;质疑的话语传来,夹着些许疑惑。
姚守义微微一笑:&ldo;少爷说要看着少夫人用膳,感情真好,不是么?&rdo;他可真是从未见过少爷有这样反常的时候,晚膳过后去书房的习惯素来是雷打不动,可今日竟然会临时改了办公的去处……如此想来,少夫人果然厉害,在严家新嫁娘进门之前,他可是从未想过有一天心比天高的少爷能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这一厢姚守义还颇感欣慰,那一厢初晴的笑脸立马就僵了,严子湛陪着小姐用膳,这是何等不可思议之事,背后必然有猫腻,换做平时倒也无需特别担心,可如今小姐没了武艺防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怎么斗得过他。
想到这里,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是焦躁难耐,忍不住就开口:&ldo;这里头没有下人服侍不太好吧?姚总管,不如……&rdo;
&ldo;万万不可。&rdo;姚守义摇摇头:&ldo;既是主子们想要独处,那我们做下人的岂可冒然打搅,我知你同少夫人情如姐妹,想来也是片刻不离,只不过你家小姐已嫁作他人妇,初晴姑娘,你好歹也宽宽心,莫要照顾得太紧了。&rdo;
初晴抿了抿唇,苦笑了下,并未接过话。
姚守义挑眉,故作轻松道:&ldo;更何况,少爷又不是洪水猛兽,你这苦大仇深的表情到底从何而来?&rdo;
何止洪水猛兽,比起妖魔鬼怪都要更甚一筹。
初晴叹口气,悄悄朝袖口里探一探藏在其中的信,半晌下了决定:&ldo;总管,少夫人本和我约好去街上买些胭脂水粉,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门了,那么我便同你请示一下,能否容我出府一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