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眸色变得幽深而滚烫,他迅疾敛下眸子,掩过其中险些盖不住的危险。
日渐正中,自最后一家衣坊出来时,街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
身着鸦青色素丝直缀的俊美男子行在前面,而手中却是紧紧握着一身着同样色系的娇美少女。
少女未施粉黛,如云如墨乌发除了以一白玉簪半披半束别在脑后之外无其他任何缀饰。
然如此素雅扮相不仅未将少女姣花映水的冰肌玉骨所掩去,反而更是将这娇俏柔美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感。
玲珑娇小的身姿笼罩在鸦青色衣衫之下,清丽的面容和身旁高大的男子契合极了。
柳依依自是没注意到这些,直至坐上了马车全身也是轻飘飘的,公子带着她行了好几家奢华而华丽的铺子,一番手笔令她不禁瞠目结舌。
公子竟这般,这般“挥金如土”。
上好锦缎云织,金簪步摇,璎珞珠钗……如此种种,说买便买。
且置办的那些东西除去为魏府吊唁带去的礼件,其余皆属于她一人。
“公子。”
柳依依贝齿自咬出点点牙痕的胭唇移开,软软唤了一声,见男子偏过头凝向了她,又继续问道:“你……你……”
剩下的话,少女有些难以启齿。
历经种种,公子对自己是真的好到极致,事无巨细,体贴入微,就连他的床榻也是自己霸占着。
她找不出世间第二人。
可如此翩翩温润玉公子,未来会将这般好也给别的女子吗?况且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柳依依蹙了蹙眉,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愁绪,如今自己已是习惯了公子对她的各种好,出现了浓浓的依赖和期盼,甚至也生出了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子的这般想法。倘若有一天公子他娶了妻,她很难想象她会怎样。
想到此,少女没由来的发堵和酸涩,鼻头也竟是有些发酸。
“怎么了?”孤淮凛自是注意到少女这般情绪,瞧着瓷娃娃愁绪的面颊,他直想将人抱进怀里好生柔抚宽慰着。
然他不能,这般行为怕是会吓跑了他的瓷娃娃。
“依依,怎么了?”孤淮凛倾尽几分,温声问道。
柳依依微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我没事公子。”
“就是有些太感动了,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少女潋滟的眸静静凝着他,后面的甜糯嗓音有些朦胧但仍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传入男子的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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