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的月逾渐攀升,兰台早已是熄了灯,静了音。
朦胧夜色下,青云居却仍是灯火通明,琉璃朗朗,光华流转。
连是空气中都是旎旎暗香浮动,随着凉如水的清风顺着门隙钻入殿内,便是漾了轻纱,蔓遥了榻。
如云如雾烟海中,柳依依不断沉浮,莹彻的面早已绯红,迷蒙涣散的眼儿也氤满了水雾。
她脑袋昏昏沉沉,恍若浸了水的棉花一般止不住的跌落沦入深渊。
她大抵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朦胧混沌中,她似觉得自己又如一片落叶,任疾风蚕噬。
潮水一阵一阵鞭笞奔涌,线线疾风透过了潋滟海棠。
同根而生的菟丝花仍在疯狂野蛮生长,紧紧攀附缠绕在一起,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孤淮凛。”
少女无措轻呜着,颤颤的嗓音中氤氲着沙哑。
“乖。”
男子细细将瓷娃娃睫上的珍珠吻了干净,又顺着秀鼻辗转噙住了少女翡丽的唇瓣。
“娘子,不哭了。”
此刻男子瑰丽的桃花眸似摄入魄魂的孽妖一般妖冶绮美。
“乖娘子,不哭了?嗯?”
孤淮凛哑着声诱哄着,一手盈着人的细柳将人抱坐在腿上,另一手柔柔拭着粉腻芙蓉面上的泪痕。
柳依依无力思考,糯糯哼哼唧唧着。
“我的乖宝,唤我夫君。”孤淮凛又说着。
半晌,小姑娘总算闷闷唤出一声,“唔夫君。”
天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微微浮现的亮光彻底划破幽幽的深夜,淡薄的云层尚有些泛着浅浅的蓝。
柳依依翡丽莹彻的面儿泛着泪意,指也止不住的颤着,只能用一双怯懦混沌的眼儿迷蒙凝着男子。
孤淮凛笑的宛若狐狸一般魅惑昳丽,清透脂玉缀以饕餮更是潋滟无双,而那琉璃海棠花儿正是绽放娇靥,白腻蔓染彻底,氤氲而出染了绯红。
他的依依,他的小娘子。
如今彻彻底底都是自己的了,而他也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小娘子的了。
他将人儿抱在怀里,又是不知倦的细细吻过少女的眉眼、秀鼻……
细细蚕食后,终是噙着满足的笑与人十指相扣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起时。
昏昏沉沉的少女微微颤了颤眼皮,脑袋早已是无暇思考。
馥郁的麝香之气腻人,轻纱帷幔还未掀开,可泠泠暖光已是映了些进来。
她想,应是天亮了吧。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被紧紧钳得不能移动分毫,可她却是累的睁不开眼儿,迷蒙中,她也能听见他在耳边柔柔的说话,细细的吻她。
“嗯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