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紫金科技各种造型特别的摄像头卖得风生水起。
最受欢迎的是一种伪装成书籍的摄像头,土豪们最近流行在书房里放整整齐齐的精装书,精装书的书脊厚实且花哨,嵌一个不反光的摄像头,根本看不出来。
这种防范属于真的准备动手了,还有一种属于防御性质,如同各个国家的阅兵一样,明晃晃地放在那里,就让人知道“我这看着你呢,你还敢动手?”
那批不需要有花哨的外型,只要能达成功能就行,甚至连功能都不一定要达成,能起到威慑作用就好,如同在大漠公路上那些假装自己是摄像头的纸盒子。
来的几份大订单主要来自于银行、售票处等等涉及到现金交易的地方,要是没有监控,我说给了你一百,你说只收了十块,这事就没完了。
各个民航售票处也采购了不少,甚至多到连安夏都觉得是不是太多了?你们的员工都是魔术师吗?你们要在每个座位上装四个,防止她们卷钱跑路?
然后安夏听到了一个无奈的故事。
前两年,白云机场有一个23岁的售票员,八个月的时间贪污了五十多万,有胆贪没胆花,一分钱没用,在审计的时候被发现,人被枪毙了。
此时的机票不是机打的,所有信息都是手写,跟买件衣服开的小票一样。
乘客拿着这张票就能坐飞机。
这张票卖出去之后,售票员可以说乘客退票了,把这张机票钱自己揣着。
而此时的机票并没有联网,乘客手中的那张纸票依旧有效,他还可以拿着票上飞机。
至于航空公司,只看那张纸票,只要没有出现两个乘客抢一个位子的情况发生,他们就不会发现。
每天写的销售日报,则是售票员自己写。
属于是出纳兼任会计了。
幸好这个漏洞多得跟鱼网似的财务制度到底还有“审计”这么回事,不然这人能贪到天荒地老。
经过那件事之后,他们终于想起来要把出纳和会计分开,然而……并不能杜绝两人联手分赃这种事情。
他们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只是设置了更多“人盯人”的手段。
完全靠内部的检举揭发过日子。
颇有汉代武帝时期“算缗令”和“告缗令”的意思了。
效果,略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愿意跟人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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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发现问题基本就靠这么几个途径:愤怒的正室、想上位而不成的小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同事。
效率太低,而且对人性的要求也太高了一点,真有人可以做到把知情人都安排得很满意,反而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
被逼得没办法了,机场方面终于决定采购一批摄像头。
然后,矫往过正,一个工位上装四个。
安夏起先以为这是打算搞阴阳合同,也就是“我说要买四个摄像头,你其实就卖我两个,钱批下来之后,两个真摄像头,两个假摄像头,至于另外两个摄像头的钱,我就吞了。”
仔细看了一下合同,对不起,失敬了,他们是真的想搞四个摄像头……
两个装在座位的背面,两个装正面,全方位,无死角,对着售票员。
……太可怕了。
安夏以前曾在一辆乡村的长途大巴上见过数量最多的摄像头:两个摄像头对着驾驶员,一个摄像头对着车头正前方,一个摄像头对着车门,还有两个摄像头一前一后对着整车人。
当时就有一种特别震撼的感觉,以为这辈子不会在同面积里见到更多的摄像头。
如果机场领导的梦想真的实施,那就是在跟大巴差不多的面积上装着十六个摄像头。
真往头上这么一装……正常人都会受不了吧,奥斯维辛集中营都没这么恐怖。
而且,难道不是应该直接盯账吗?把这个退票之后,无事发生的漏洞堵上。
安夏对机场售票部门的领导提起这事,领导一脸茫然:“退票行为,能同时通知到乘客、登机口?那得多少人啊?”
“计算机可以做到的。”安夏说。
售票部领导的脑中还是一群人在跑来跑去、打电话、现场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