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我的女人,孩子嘛,谁知道是哪个的种。”男人啧啧地说,“女人这东西骚得很,你把她干得下不了床,她表面上顺从你,暗地里还是感到不满足,如果一个女人还能好端端地走路,那她肯定会给你找点麻烦,哪个男人都不想头顶有一顶帽子,所以你得打她,打得她路都走不了,她就不会给你偷人了。”
他一副过来人告诫小年轻的嘴脸,一点也没顾及到在场还有两个女生,说着他自己还嘿嘿地笑了出来,一副自己御女有方十分自得的样子。
这时刚才分散开的几个男人也走了进来,他们随便地坐在一旁的地上,牢牢盯着时寒黎他们,与其说是作为主人家在等餐的时候要和客人聊天,不如说是狱警在看守着犯人。
时寒黎不说话,其他人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要附和张不开口,要反驳说不定会破坏时寒黎的计划,于是大家只好集体沉默,倒是那些男人们自己聊了起来,因为知道他们听不懂,用的都是芫族话,边说还边放声大笑,这种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外面又走进来一道身影。
原来还是刚才那个女人,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低垂着眉眼走到矮桌前,时寒黎坐得靠近门边,她跪到地上放托盘,正好在时寒黎的旁边,时寒黎一垂眸就看到她单薄的衣袖底下露出一截脏污的而伤痕累累的胳膊。
时寒黎平静地移开视线,其他人跟着时寒黎久了,也都能沉得住气,只有郁纤第一次经历这些,吓得紧紧贴着李慕玉,闭上了眼睛。
男人用芫族话对她说了几句,她唯唯诺诺地起身再次出去,剩下她刚端上来的东西。
那是两盘腊肉,经过一冬天的冰冷洗礼它们变得干瘪焦黑,然后上锅一蒸,肉里面锁住的油脂就会滋滋地冒出来,伴随着一股烟熏香,能在任何时候轻易地刺激人们的味蕾。
其他人都看向时寒黎,时寒黎没动,对男人说:“不一起吃么?”
男人毫不在意地伸手抓过一片肥厚的腊肉,油亮的晶莹液体从他沾着泥的指缝里流出来,他一大口咬下去,露出满意的神色。
其他男人也馋得吞口水,男人看向时寒黎:“这可是储存了一个冬天的腊肉,今年冬天特别冷,这腊肉冻得真不错啊。”
他也没催时寒黎他们吃,笑着回头和其他人用芫族话聊了起来,他们似乎在说一个令人兴奋的话题,每个人脸上都盈出激动的潮红,几乎忘我地大笑起来。
非常突然地,时寒黎没有任何征兆地接了一句话。
用的就是芫族的语言。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而男人那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时寒黎在说话,下意识地又接了一句什么,然后看有人脸色不太对劲,他猛地回过头来,惊愕地看向时寒黎。
“你……你会说我们的话!”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会。”
时寒黎从空间里取出雪魄刀,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她凭空取物,一把雪白锃亮的长刀从她手中出现,她手腕灵巧地反转,绚烂的刀花几乎将她包裹起来,凛冽的刀锋却没有伤到身边任何一个人,她转为反手握刀,对着桌子上的盘子竖着劈砍下去,轰咔一声响,从盘子到桌子应声而裂,腊肉淌了一地,盘子和桌子的断口处却十分整齐,连一丝碎屑都没有,可见这把刀是多么削铁如泥,看着它都能想象出它砍在**凡胎上会是怎样一个效果。
恐怕还没等流血,人就已经死了。
男人被吓傻了,桌子就在他眼前被劈成两半,露出了他大大咧咧撇开的双腿,他愣愣地看向时寒黎,时寒黎的表情就像刚刚只是切开了一块豆腐。
“我听你们讨论该怎么吃我们比较好听了很久了。”时寒黎面无表情地说,“很久没有新鲜的‘羊’来这里了是么?就像我刚才回答你的那句话,因为人都在末世里死了,所以没有人来。”
“时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自己人这边的惊愕程度也不亚于另一边,白元槐又惊又喜地说,“芫族话可是最难学的语言之一,运用范围又不广,除了他们自己人没什么人会的!”
时寒黎说:“还好。”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说所谓的芫族话,直到听到一开始那两个孩子开口,她才警觉自己居然学过这种语言。在上一个世界她时常要执行潜行任务,学过很多国家民族的语言,有一些语言甚至没有文字,只能靠简单的口语沟通,这个芫族话就有些类似其中的一种,而她恰好学过。
所以从一进这个村庄,这些人的大声密谋就全被她给听了进去。
当然哪怕是听不懂这种语言的其他人,也很清楚这些人的怪异,一开始那些孩子看到他们之后跑进村庄,喊的是“又有羊来了!”白元槐和风栖只听懂了羊这个字,才会说这对末世来说也太疯狂了,他们都意会到了这里的人为什么会管人叫羊。
在饿殍遍地的古代,人被称为“两脚羊”,当没有食物可以吃了,数量最多的人类就是最丰富的食物来源,这个词汇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酷和残忍,在这里却连孩子都知道,并习以为常,可想而知他们之前说的“不用出去捕猎”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他们看着其他人的眼神让人感到诡异的原因,因为他们看人的眼神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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