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福晋当年刚入宫时的模样……
南三所,正房。
四阿哥与四福晋也在吃饭。
上回被九阿哥挑剔了一回后,四阿哥对大米小米什么的就有些阴影,最近吃的都是面食,今晚就是薄饼。
之前他爱吃薄饼卷豆芽,现下也见不得豆芽了,换上了鸡蛋炒韭菜,还有一道香辣肉丝、一道豆角丝、一道酸辣白菜丝,都适合卷着吃的。
等到膳桌撤下去,他才对四福晋说了宫里的事儿,道:“明儿打发人请舅母过来一趟,跟舅母说一声,劳她入宫见见娘娘。”
四福晋摸着肚子,神色带了凝重,道:“这一回连着一回的,爷,没事吧?”
这说的是乌雅家之前被勒令还银,后头还抓了堂亲,眼下又轮到德妃停俸。
四阿哥想了想,道:“应该差不多了,不过叔外祖那一房,既是已经抄检,就是有了实证,应该会重罚,不许赎买其罪……”
四福晋迟疑了一下,道:“马家那边也是实证?还是因三伯之前在内务府得罪了人,才会使得旁人盯上马家?”
四阿哥摇头道:“想多了,这些戚属人家,只有汗阿玛能动,汗阿玛不会允许旁人动的……”
所以只要动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代乌雅家求情的缘故,一是他觉得罪有应得,二是晓得求也没用。
四福晋看着四阿哥,小声道:“爷,我有些怕……”
四阿哥摇头,道:“不必怕,爷在御前仔细着,不会犯了三哥的前车之鉴……”,!
:“你倒是大方起来?真舍得?”
三福晋白了他一眼,道:“瞧爷说的,是银子重要,还是娘娘的体面重要?娘娘当了二十年的妃主子,难道往后要坐在咸福宫妃跟佟妃后头?”
即便婆媳关系不好,可眼下也不是她能幸灾乐祸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往一起使劲,怎么使劲呢?
三阿哥晓得,这一回自己额娘降位,确实与马家相关,可最重要的却不是银子问题。
他就道:“不用,等爷出去了再说,马家那边,也等爷出去再说……”
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舅母,疑到了她身上。
她是钟粹宫人,真要反咬一口,可是反噬的厉害。
谁没有些不好为人所知的秘密呢?
额娘入宫四十年,应该也不例外。
三福晋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摘下一个荷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的就是那四个铺子的契纸。
“爷,我寻思了一下,这个是瞒不住人的,铺面在那里放着,爷的分家产业跟我的陪嫁都是在内务府的档上,这多出的几处,不经查,还是退回去吧,省得回头为了这个,旁人再找御史弹劾爷什么的……”
三阿哥沉默了。
关了两天两夜,他想了许多。
要说其他时间,其他事情,他瞒住御前也不难。
可是前阵子,正好是内务府乱糟糟的时候,汗阿玛关注着,汗阿玛安排的赵昌,都快常驻慎刑司了。
就是富察家那边的口供,也是慎刑司先承御前。
自己扣下这几个白契铺子之事,就显得可笑了。
当时真是财迷心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三阿哥点点头,道:“退吧,留在手中,下回说不得就是一条罪过。”
说到这里的,他望向三福晋,道:“是爷看低你了,到底是公府教养出来的格格,行事大气……”
三福晋摇头,道:“爷您可别捧我,我这心里不踏实,要是爷打算用那五万两银子给马家补亏空,我没有二话,就是会在剩下的十五万两银子里留下一万两;要是爷不用那五万两银子了,那我直接就从那里留一万……”
多的份额,她也不提,提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