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琎早上去村里询问了一番,打听到有村民上午要去漠邑市里做生意,他就让那个村民顺道把他们带进城里。村民很热情善良,看他还会说卜语也不怀疑他的身份,欣然就答应了。
丁琎怕周轶醒来看不到他人会乱走,所以先一步回来了,至于地窝子的位置,那个村民说他知道,那是以前兵团住的地方。
太阳初升后不久,周轶就看到了前来接他们的村民,一个卜族大叔,大老远地就挥着手喊着卜语和他们打招呼。
周轶看着他的代步工具稍稍愣了下,然后回头看丁琎:“马车?”
“嗯。”丁琎解释,“当地特色。”
那个大叔戴了个小花帽,从马车上下来后就和丁琎说话,周轶则在一旁打量着那匹马。
深棕的毛色,鬃毛毛毵毵的,两颗眼珠子黑溜溜的,前蹄时不时踏两步,打个响鼻。它身后拖着的马车十分简单,就是一辆四轮板车,四角撑着木条,木条上绑了一块布作盖。
周轶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交通工具,更别提坐过了。
丁琎和那个卜族大叔说了几句话,中途两人还往周轶那看去,丁琎似乎在介绍她的身份。
卜族大叔先行坐上马车,让马调了个头。
丁琎侧坐在马车上,向周轶伸手:“上来。”
马车的高度到她腰上,周轶一只脚扭了不好发力,只好拉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气爬了上去。
马跑起来时蹄子发出“哒哒”的声音,在周轶的想象里,马车应该是颠簸的,可她坐在后面完全没觉着不舒服,反而平稳得很。
晨风带着朝阳的暖意迎面拂来,白天里看戈壁似乎并没有那么荒凉,还是有绿色的植物在野蛮生长,于风中抖动着,道上两边隔一段路就有一排杨树,它们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赶马的大叔唱着不知名的卜语歌,歌调婉转,因风送听。
这样的一个早晨,竟然让周轶觉得有些惬意。
相比她的放松,丁琎则时刻警惕着。
“丁队长,我们到了漠邑还留吗?”周轶问。
这会儿又叫上队长了,丁琎反问她:“你不是想早点到古木里尔?”
周轶把长发撩到一边,露出颀长的颈子,不紧不慢地说:“在那之前,我想洗个澡。”
“……”
那些斯坦国人一路都没有出现,他们顺利地到了漠邑市区。丁琎和那个村民道了别后,带着周轶先去了个小宾馆,她身份证丢了,只能用他的开一间房。
倒不是为了满足她洗澡的愿望特地开的房间,他们也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他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需要尽快处理。
趁着周轶去浴室洗澡时,丁琎走到阳台那拨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