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开颜这头挂了电话,手机重重掼在地上去。
地毯的缓力,竟毫发无伤。
别墅餐厅里,盼盼点的午餐到了。因为江岑这个老妖精在,烧了她好几千块。
昨晚喝得各色混酒还不算。
眼下,都放饭了,一个个又端起来了。
开颜落拓在会客厅中央来回踱步,手里的烟烧到要去点炸药包了。
边上的江大明星一条腿屈膝在沙发上,一条腿故意伸得长长的,恨不得把曲开颜绊倒的恶作剧。
“你们吃不吃,谁要嚷着点日料的。不吃我就把你们头拧下来灌进去。”盼盼来催。
江岑好整以暇瞥来回踱步的开颜,出声叫嚣,“你晃得我头晕。”
“滚蛋。”曲开颜把手里的烟扔过来,手风多快,烟上的火星子拖出痕迹来。
江岑没事人地掸开,不等他再吵吵,曲开颜先发飙了,她像是骂江岑,又像是说别人,“之前那些千依百顺好脾气,全是装的。”
下一秒,江岑确定开颜在说别人了。“他说我金枝玉叶,对啊,我就是啊。周乘既,你就是臭狗屎。”
“谁理你谁也是。”
盼盼骂开颜没骨气,“话别说太早啊。”
“还有,我真他妈瞧不起你们这些瘪三把戏。拿前男友气现男友,拿前女友激现女友,真他妈没品的存在感。”
孟盼盼一句话,把江岑和开颜都绕进去了。
开颜更炸了,“是我吗,是江岑这个狗杂种呀!”
江岑入戏太深,一双狐狸眼,当真觉得自己风华绝代了,“我只是不喜欢我的开颜去爱任何一个别的男人。”
江岑正巧一个古装戏杀青,回S城接触一个新剧本。桐城父母那里便要他提前回乡下祭祖一下,祈祷今年一切顺利。
顺利个屁,他其实很不顺利。
他和他的金主断了,倒不是对方有新欢了。也没有降级江岑的资源,就是很戏剧化的厌倦了。
像宫斗剧里,帝王偶然发现宠妃一根白头发?
也像习惯养成的操盘手,他就喜欢那种泥潭里滚爬的脆弱感,快要溺毙的时候,他拉你一把。
他享受的是这种感觉。
他说江岑没有了,长大了,羽翼丰满了。但他还是祝愿他的孩子,步步高升。
开颜和盼盼对江岑这个结果全不意外,也不稀罕。
从对方能为了这一夜之欢,开出一千万的公关费,开颜就跟江岑算过命的,人家早为你定好了价了。
江岑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他一会抱开颜,一会抱盼盼,这两个女人在楼上画那种尺度的自画像。
江岑啃着个芒果,最后当手机打给他的金主先生。
一时又要开颜也给他画一幅。
曲开颜叫他滚。
江岑不服气,你又不把我当男人,为什么不肯给我画?
“因为你和男人一样有那玩意。”
中场休息的时候,盼盼裹袍子出来,笑得不行。说别看我们曲小姐咋咋呼呼,她骨子里可内秀了。
曲开颜也没所谓盼盼这么定义她,纯粹生理性挑剔男人这些。
一齐喝酒间,江岑才听她们说到周乘既。
开颜也没否认。对,她就是相中他。
江岑有点吃味,却不是恋人那种,“你会给他画吗?”
曲小姐:“我都可以天天看了,我还给他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