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司懿醒来,首先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嗯,干的,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干。
昨晚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在雪地里吃冰棍,还是那种经典的绿舌头冰棍,入口之后就变得软软的。可突然,那绿舌头就活了,又湿又热,一个劲的往她嘴里钻,粘腻的感觉十分恐怖,当时她就被吓醒了。
幸好只是个梦。
但感觉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以后再也不能直视这款冰棍了。
上学后,这学期最后一次国旗下演讲的主题竟然不是期末考试,而是关于早恋的问题,少数知情人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大多数人只是觉得老生常谈,十分无聊。司懿觉得她肯定不会早恋,还记得有一次童茜拉着她去看篮球赛,别的女生都在为青春男生的荷尔蒙尖叫抓狂,她只觉得他们汗臭难闻……
管你长得多帅,先去洗个头洗个澡再来装杯好吗?
不久,期末考试如期而至,司懿所在考场的空调悲催地坏了,她在寒冷中瑟瑟发抖地写完了作文,一场考试下来整个人冻得跟孙子似的。在三中特有的维修效率下,空调第二天才被修好,整个考场的人都怨声载道。
考试一结束,学校里就立马热闹无比,因为寒假开始了。
司懿松了口气,但看见成堆的寒假作业,又高兴不起来,算了,明天先睡个懒觉再说。
司行简最近倒是没空管她,之前和方远的接触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这时他才切实的感觉到这些年积攒的人脉还是有用的,事情这么难办也有方局长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性子的原因。
司行简特地预约了一家私房菜,位置不显眼,但私密性极好。
饭局上只有他和方远两人,方远年轻有为,能坐上局长的位置靠的是他自己实打实的硬核成绩。
司行简二话不说敬他一杯,“坐得上是一回事,坐得稳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打天下和守天下,方局长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还没开始烧,恐怕遇到了不小的阻力的吧?”
方远抿了口酒,“我的事你倒是一清二楚,你想干什么?”
“白送的政绩要不要?”
方远来了兴致,“细说。”
“青天会盘踞桑榆几十年,根深蒂固,前几年扫黑除恶割了它的大动脉,打击不小,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人还在,只不过行事更隐蔽罢了。你们的人花了不少力气但没什么成效,我可以帮你们。”
“一个古玩店老板还知道这些?”
司行简笑笑,“因为我也在这个帮会里混过,当年的一把手还是陈二爷,二爷走后青天会元气大伤,他们现在的布局还在沿袭旧制,恰巧这套我很熟。”
方远知道这个陈二爷,七八年前突然带着大批钱财不知所踪,当时青天会还没显露出颓势,可谁都没想到后来上面搞大动作,陈二爷幸运地逃过一劫。方远也笑,“你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司行简摇头,“首先,法不溯及既往,其次,你没有证据。”
最后,这人别看只是个小老板,人际关系还挺复杂的,轻易动不得,方远在心里默默补充。
他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买卖,只不过你的条件是什么?”
“肖仁杰,邱涛,北野,刘坤,这四个人要交给我处置。”司行简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方远思索了一会儿,“成交。”
两人碰杯。
司懿的懒觉还没睡几天,就被司行简提溜回老家祭祖了。
竹水村并没有什么特别,北边流过一条河,南边长着一片竹林,村名就是这么来的。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们回到了老宅,昔日两位老人还在的时候,这里也曾热热闹闹,鸡鸭猪鹅、猫儿狗子一应俱全,现在人去楼空,荒凉了不少。司行简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遗产,以前想过,兴许哪天他累了可以回来住一住……
司家几代单传,亲戚聊胜于无,没什么好拜访的,老太太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过去还有几个老人能跟老爷子、老太太聊到一起去,如今人死的差不多了,小辈忙于各自的生计鲜少来往,人情自然也就淡了。
司行简在村里的便利店买了纸钱,带着司懿去竹林后面烧纸,孩子她爷爷奶奶就埋在那儿,合葬的。
自从买纸钱开始,父女俩都没说什么话。
两人蹲在地上默默烧纸,烟雾缭绕,司行简眉眼淡淡,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司懿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情绪很低沉,大约还是对爷爷当年的选择耿耿于怀。
他还在怨吗?
这些年还没走出来吗?
还是很难过吗?
司懿突然很想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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