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说的不错,娘亲无需推脱,您养育了她,让我得了她,我们敬您茶,如何当不得,请娘亲饮茶。”
温如言擦了擦眼睛,连连点头:“都是好孩子,来,起来,起来。”她喝过茶赶紧让两人起来,拉着她二人的手,温声道:“你两人如今处于那个位置,定要辛苦许多。娘亲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日后能这般携手走下去,一辈子开开心心。”
说罢她又看着傅言卿,低声道:“本来要给你一份见面礼,可娘亲着实没东西可送了,这玉镯不算贵重,是小安儿的外祖母留给我的,如今给你,也算一个纪念。本来有块紫玉,我一直戴在小安儿身上,这几次都未见过她身上有,想必也遗失了。”
傅言卿和赵梓砚皆是一愣,傅言卿更是脸色微红,低声道:“娘亲……那……玉安儿给我了。”
温如言一愣,随即笑道:“那再好不过了,这个你也收着。”
赵梓砚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收着,两人敬完茶,便马不停蹄去准备祭祀。皇帝大婚后,有七日沐休,不用上早朝,不过该处理的奏折也是不可少的。
忙完这一天,赵梓砚陪着傅言卿在重华殿用膳,低声道:“父王和言旭如今暂且住在文公馆,原本三日后该是你回家省亲的日子,但是大理太远,只能陪你去公馆见你父王,又得委屈你了。”回家省亲足以彰显帝王荣宠,如今少了这个赵梓砚便怕傅言卿委屈。
“又说傻话,我哪里委屈了,如今他们不知道有多羡慕我,不过是一个小事情,你莫要这般小心。”傅言卿心暖又无奈,轻声回她。
赵梓砚笑了笑,随即认真道:“说起来,羌族已灭,吐谷浑也已经征战殆尽,不出半月便可以班师回朝了,我想问一下,你和父王如何打算。”
傅言卿轻叹了口气:“按照我和父王的想法,便是功成身退,彻底交出西南军兵权,父王请辞归隐,乃至爵位都可以不要。只是如今你是皇帝,父王乃是一等一功臣,此刻若提出这些,怕是会让其他认以为你容不得他,损了你的英名。”
赵梓砚垂眸想了想,捉了她的手亲了亲:“放心吧,交给我,我会处理的。”
傅言卿正色道:“不许胡来,虽说我并不想你真去努力当个好皇帝,苦心劳力,可也不许别人诋毁污蔑你是个昏君,慢慢来,不急,知道么?你要乱来,日后你就回甘泉殿待着,不许来我这。”
赵梓砚可怜巴巴看着她,随即收回手委屈地低着头:“我这般努力想帮你,你还拿这个威胁我。”
傅言卿无奈:“不许装可怜,坐好了,拿出一些你陛下的威严来。”
“你是我的皇后,在你面前看我才不要威严,你得哄着我。”
傅言卿低声笑了出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知道了,一定哄着你,只是那些事不急于一时,可以慢慢来,让父王配合你,只要最后能让他们功成身退便好了,嗯?”
“好,我晓得了。”赵梓砚其实听话地很,傅言卿都这般说了,她自然不会惹她生气。
谨言元年三月,吐谷浑被灭,大夏直接兼并羌族吐谷浑,使得周边国家胆战心惊,纷纷上贡求和,与大夏结盟。同时安帝亲自同北凉王沮渠延签订安靖之约,将羌族和吐谷浑等地以怒江,黄河为界,以西归为北凉,以东为大夏。对于羌族和吐谷浑族民,赵梓砚采取的还是怀柔政策,将吐谷浑划分为两个州,两州减免赋税三年,同时将原本吐谷浑首领占有的牛羊,安分守己的百姓,可以人均分到一头牛和羊。并且晟家商队开始在两州进行走商,用中原等地物资换去乳酪,羊毛以及当地特产,让经历过战火洗涤的吐谷浑尽快恢复过来。
吐谷浑百姓原本沉浸于家国被破的痛苦悲愤中,可是战后的生活远比他们,甚至比当初还来的美好,大夏人同吐谷浑来往交流,似乎在一点点磨灭他们的仇恨。
同月,安帝下旨,册封薛恒为骠骑大将军,西南王傅淮赐黄金千两,以及御赐免死牌。赐其子傅言旭为长旭王,赐封地昆明府,另有爵位。
明眼之人其实都明白,对西南王的封赏看似十分厚重,就连身为小王爷的傅言旭都被赐予爵位,可是如今傅言卿被封为皇后,不可能继承西南王爵位,唯一的傅言旭派往昆明府,也就意味着西南王从此没了继位人,变相剥夺了西南王府爵位世袭罔替的资格。就连赐予免死金牌这十分罕见的恩赏,也因着西南王府无继位者,这金牌便也只能保他一人,不过却也是天大恩赐,因此西南王毫无不悦,反而连声谢恩。
战事彻底平息,大夏迎来了一段十分难得的平和时期,再加上安帝大力度整顿士族,大夏国力如日中天。
赵梓砚上完朝,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大半,毕竟最初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划这个。
等到将一些紧急奏折处理完后,赵梓砚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李盛,去重华殿。”
“是,陛下。”
只是还未出声,便有人通报:“陛下,殿下来了。”
赵梓砚一怔,随即眼角勾起了笑意,估计是那人见她没立刻回去,送吃的来了。
果不其然,傅言卿提了个紫檀木食盒,有些嗔怪道:“怎么不先去吃些东西,昨日还喊胃疼呢。”
赵梓砚笑着迎了过去:“原以为很快便可以做完,好去陪你,一时不察忘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