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看向身侧。
岑眠靠在他的肩膀上,在默默地掉眼泪,晶莹泪水像是珍珠般落了下去,一颗接一颗。
程珩一的眸色沉了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怎么哭了。”他轻声问,“是想刻刻了吗?”
“……”
岑眠把脸埋进男人胸膛,温热踏实,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她哭得更伤心了,含着哭腔“嗯”了一声。
不是因为刻刻。
是因为心疼他。
程珩一的手掌抵在她的后背,一下下轻拍。
他们抵达北京,程珩一把岑眠送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要走时,岑眠咬了咬嘴唇,出声留他:“太晚了,要不你就住我这里吧。”
程珩一抬眸,望着她,岑眠的脸上泪痕微消,眼睛红通通的,令人怜惜。
他没有推辞,跟着进了客厅。
程珩一在她家住下时,睡的沙发。
岑眠回房间睡觉时,没锁门,但他这人真是够正派,不知道进来。
第二天是礼拜一,岑眠醒来的时候,程珩一已经离开,他早上要出门诊,走得很早,总共没睡几个小时。
岑眠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男人的字迹端正漂亮,写道:早饭在厨房。
真是只要程珩一在,一日三餐就饿不着她。
岑眠从厨房端出早餐,坐在客厅地毯里,边看电视边吃。
手机震动了一下。
岑眠扫一眼屏幕,是柳芳芳发来的消息。
柳芳芳:【你之前发我的诗,有两首过稿了,会发在下期的月刊上。】
柳芳芳:【有一家出版社对你朋友的诗很感兴趣,想出成诗集,具体找时间我们面聊吧。】
岑眠惊讶,没想到张疯子的诗能得到那么好的反馈,她赶紧回复:【好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柳芳芳:【今天晚上?】
岑眠:【可以,找个离你家或者公司近的餐厅?我请你。】
柳芳芳:【那我可挑贵的了啊。】
岑眠:【随便挑!】
晚上,岑眠到了和柳芳芳约好的餐厅。
柳芳芳已经坐在餐厅里等着了,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西装套裙,戴着一副半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干练成熟里透着一丝丝古板。
柳芳芳看到岑眠第一眼,问:“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