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何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歪着头看她。
“我给你拿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你去洗澡吧。”沈锦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洗面奶什么的用我的就好了。”
“可是我很香。”晏何瘪着嘴:“姐姐不知道吗?”
沈锦容心想,以后绝对不能看着晏何在自己面前喝醉了!绝!对!不!能!毕竟你不能试图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我知道,但是这跟你洗澡没什么关系。去吧。”沈锦容说着,起身去房间里给她拿新的毛巾。她翻找了一会儿,从衣柜的最下面找到了一件大t恤和沙滩裤。
“这个给你当睡衣。”沈锦容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这个是新的毛巾,没有用过。这个大的是浴巾,都是新的——哦,衣服不是。不过我都洗过。”
“可是我很香。”晏何坚持说。
沈锦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你很香,所以香香的小朋友要变得更香。”
她心里知道跟喝醉的晏何讲道理讲不通,索性直接站起身,把晏何拽起来,把一大堆东西塞进小朋友的怀里,又把她直接塞进浴室:“去吧,进都进去了。”
晏何扒着门不松手:“姐姐我是香的!我今天为了见姐姐喷了香水!”
“对对对,你是香的!”沈锦容费了老大劲才把她推进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松了一口气,站在浴室门口长叹一声,回到卧室用里面的浴室洗澡。
怎么就把小朋友带回来了呢?
洗完澡赤着脚站在浴室里吹头发的沈锦容心中懊悔,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放任一个喝了酒的女孩子去住酒店。
不过,真的只是因为担心吗?在这份正常的担心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
沈锦容又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今天晚上一直在叹气。可是,到底应该怎么办呢?维也纳的那个晚上如果还能用两人素不相识来强行解释成意外的话,那今天呢?方才在电梯间里发生的事情呢?
她不知道,她只能叹气。
沈锦容穿着浴袍走出去,她弯腰从酒柜下方拿了一瓶威士忌,又取出一旁的酒杯,从冰箱里取出不小的圆形冰块放在里面。
杯子底部正好和冰块契合,沈锦容晃了晃杯子,灯光打在正在旋转的小圆球上面。冰球表面的薄雾化去,透亮十足。她打开酒瓶,琥珀色的液体看上去有些眼熟——她突然就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晏何的瞳孔颜色有些眼熟了。
透亮的冰球在琥珀色的液体中旋转,不时会碰上杯壁,发出泠泠的响声。沈锦容把杯子举起放在灯光之下,明亮的灯光透过琥珀色和透明色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浴室的门开了,沈锦容没有转头看,她自顾自地拧上瓶盖,把威士忌放在酒柜原处。在关上柜门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柜子的某颗螺丝没有拧紧,柜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小朋友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身上只穿着刚才沈锦容给的大t恤,那件衣服实在是有些大了,下摆一直垂到大腿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