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书书听着,替戚小白觉得憋屈,看来戚家大房三儿子,也不是什么心善的茬。景书书看向戚小白:这次是为了给我找涂料,让你受委屈了,这恩,我记着。
“这两天其实新女婿也会过来,但毕竟没名没分的,暂时还不好邀请你们来。等结婚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戚小杨也不啰嗦,收起脚盆就直奔院子里,“小白啊,我跟你说,这活戚家村谁干的也比不上我。”
戚小杨像是ke了yao,整个人兴奋的不行:“你看我调出来的油漆,保证你把卫生所刷的跟公社办公室一样白。”
戚小白心里念着景书书说的,三哥有点奇怪,便一直边说话边观察,越看越觉得三哥的确不对劲,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三哥这大半夜的,精气神这么足,确实是好生奇怪。
景书书突然走到戚小白跟前:“帮我拖延时间。”声音很微弱,但吐字清晰,戚小白听的很清楚。
“嫂子,我想解手,不知道家里方便吗?”
王晓文:“方便的,方便的,走,跟我走。”
戚小白不知景书书要做什么,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戚小杨聊天:“三哥,我上次去公社,我敢打包票,镇上的油漆都没你调的细腻。”
“哈哈哈,小子真有眼光!我给你调三大桶,包你够用。你到时候刷好看点,那些看病的都会问的。”
“大家都知道我三哥能耐,肯定一猜就知道是三哥弄的。”
“啊哈哈哈。”
另外一边,景书书跟着王晓文往内院走:“嫂子,这两间开灯的,是两个女儿住的吗?”
“对,大女儿,小女儿各一间,等过几天,我打算让小的搬到东边去,这边两间重新收拾下,给他们做新房。”
景书书点点头:“嫂子家够大,房子风水也好,以后人丁兴旺。”景书书发现,四处都有人布阵的痕迹。
王晓文就喜欢听这些话:“你真会说话。茅厕就在前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嫂子,我时间有点长,路我记住了,等会我自己走到前院,你忙你的去吧。”
王晓文想了想:“也行,你三哥今天收了点玉米,我去给你们包一点,等会带走,不要客气哈。”
“哇,真好,那就先谢谢嫂子了。”
戚小白在这边等了很久,话题都换了好几个,花式吹三哥吹出了新高度,景书书终于姗姗来迟:“小白,不好意思啊,久等了。”
戚小杨:“不急不急,我就爱跟小白聊天。”油漆已经调好了,两个男人坐在门槛上尬聊。
看到景书书来了,戚小白总算松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回去吧。”
戚小白挑了一副扁担,两头挂着两大桶油漆。景书书把两个背来的竹筐叠在一起,戚小白放了一小桶油漆进去,王晓文从灶房跑出来,包了几个玉米放在景书书竹筐上面:“我都煮了,回去当宵夜吃。”
直到走出门,景书书才意识到,一男一女,去了人家亲戚家,人家全程没把自己当外人,还说:“你们回去吃宵夜。”这是啥意思?
偷偷斜睨一眼戚小白,他似乎习以为常了。等出去的远了,戚小白才迫不及待的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去换药。”景书书笑:“戚三哥泡脚的药果然有古怪,我把那些药全都换掉了。”
戚小白:“三哥的身体,不会有事吧。”
景书书摇摇头:“他新女婿不知什么来头,药的成分很普通,就是一般的红花,但,里面加了强行提气的东西,所以戚三哥精神才能那么亢奋。我给他换成了一般的养生药材,对提精神也有好处的,不过,没之前那么夸张,以后他白天干完活,晚上就不能这么精神了。”
“他新女婿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给三哥提气,而又是为什么,要入赘?”戚小白陷入困惑。
小噪瞅瞅四周没别人,从头绳里钻了出来:“就是呀,听说是隔壁村的医生,那应该很厉害吧,有自己诊所干啥不好,为啥要倒插门进来?”
景书书:“如果他不是医生,我还不好说,这都说了是医生了,前因后果串一串,就知道了吧。”
景书书真不是故弄玄虚,戚小白已经想的七七八八了:“这件事,和迷路鬼的事串在一起思考的话,这个大夫想来戚家村,那就说明,他在现在的村里混的不如来戚家村,为什么呢?”
“很简单,他根本不是大夫,医术应该是懂一点的,但给人治病多半用的是歪门邪道,比如给戚三哥强行提气,他开药就是为了挣钱。在隔壁村混不下去,因为不管哪个村,想当卫生员门槛都很高,他要是能入赘戚三哥家,就凭戚家大房的威望,他来当卫生员或者自己开个诊所,都比现在好。”
景书书当卫生员也不是容易的事,打脸了多少人,拿出了多少真本事才稍微堵住质疑的嘴,现在虽然进去了,资质还是不得不考。但如果成了戚家大房的女婿,话语权在手,连客源都不用愁。
“刚才的迷路鬼也是他的手段?”
“呵呵,雕虫小技,以为困得住我?”景书书毫不在意:“戚三哥家里到处都是他布的阵,除了给戚三哥加元气以外,他还试图控制这一家人的思想。”
戚小白一惊:“还好我们来了,要不然三哥全家都要被控制了。景书书,这个人,也是捉鬼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