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伦茨堡大学120周年校庆拯救了他。
章行书如获救赎,提前联系了单飞白,问他去不去自己母校的校庆。
电话那边的单飞白很痛快:“去啊。”
……
“喏。”章行书把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递给他,“爸爸让我送给你的。”
单飞白接过来,并不翻看,似笑非笑的:“怎么,老头子发现他离不开我了?”
章行书摸了摸鼻尖,神情不大自然。
……章荣恩为了这件事着急上火很久了。
他给宁灼打了无数个电话,甚至试图登门拜访,结果把一碗闭门羹来来回回地吃到了吐。
——他发现,当他和宁灼签下公证协议、把单飞白送给宁灼后,他无法从棠棣公司旗下的任何一家企业的账面里随心所欲地取出钱来了。
章荣恩赶忙去问,得到的答复却不啻于一声惊雷。
母亲意外去世后,章荣恩接手公司接手得还挺顺当。
当时,他还为此得意了一阵,觉得母亲生前尽管面上不大理自己,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他这个唯一的儿子的。
现在,那些母亲当年大力培养的青年才俊们,已经成长成了一只只老狐狸。
他们带着和气的笑意告诉他,章先生,当初交接时有一项条款,您没看清的话,可以仔细回去看一看。
章荣恩瞠目结舌,翻出陈年的交接协议,在字形细小如蚊的协议书中,真的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条款。
简而言之,“棠棣”品牌及“棠棣”旗下的所有公司,都是单云华留给孙子的礼物。
章荣恩当然是第一继承者,但是在“父子关系不再存续”后,这一切会自动转移给单飞白。
章荣恩当年也看到了这一条。
但当时的他理所应当地以为,所谓“父子关系不再存续”,指的是自己死后。
只要他慢慢掌握了“棠棣”命脉,等董事会里那些母亲的拥趸死绝了,或者被他剔除出去后,他想怎么改都行。
后来,单飞白越长越不听话,给他丢人现眼,还招致了一大堆麻烦,他早就有心一脚踹他出去。
毕竟他是他老子。
章荣恩断断没想过,单云华会在这件事上算计他。
章荣恩甚至怀疑,当初宁灼来和他签订协议,也是他们俩合谋演的一场戏。
可怀疑归怀疑,章荣恩也不得不想尽办法去修复他们破损的父子关系了。
他们坐吃山空了许久,眼看着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他又不大愿意拉下老子的脸来,跟儿子低声下气,索性派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出马。
说起来,章行书并不讨厌他的弟弟,甚至还挺喜欢他。
可他同样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让他喜欢。
他们是一对注定做不成好兄弟的兄弟。
章行书一腔兄友弟恭之心无法抒发,只能化作一个不尴不尬的笑:“……你能来吗?”
“来。”单飞白用请柬轻轻拍打着自己的手心,“对了,可以带家属吗?”
……
身为terest的资深记者,凯南觉得这件爆·炸案颇具新闻价值,马不停蹄,亲自驱车前往龙湾区调查。
忙到焦头烂额的贝尔听到他来了,马上郑重其事地来到停车场迎接。
驾驶座上的凯南开门见山:“我晚上七点有一个访谈节目要上,能给我多少信息就给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