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作乱,反正都是一死,不如舍命一搏。
徐鸿儒须箕张,状如疯癫,手中劲气爆射,直取天启。而天启帝已经在禁军的拱卫之下,退到了承天门下主门旁的洞门,洞门正开启了一小半,天启正要从门内而入。
徐鸿儒眼尖,一瞥之下,见到为天启开启洞门的正是司礼监秉笔魏忠贤,无数禁军挡在前面,拦住了他们去路。
“杀死朱由校!”他厉声大叫,一掌扫倒了几个禁卫,也不知道是对谁喊叫。
可惜的是,他并未能截住天启帝,张之奇如影随形,手中长剑已经飞刺他后心。
徐鸿儒居然不躲不避,仍然直扑而前,飞掠至门洞之下,一掌拍向天启后心。
“砰”的一声,一名蓝衣汉子被震的吐血后跌,及时挡下这惊天一掌,手中长棍却脱手而出,直射徐鸿儒。
徐鸿儒双掌一震,长棍登时便被被震得断为数截,而背后的一剑,也已经刺入了他的肩胛之内。
“砰”的一声,洞门关闭,天启帝已经进入了承天门。
徐鸿儒怅然若失,一时间仿佛愣在了那里。
十数年经营,毁于一旦。
恐怕以后再也没有如此绝佳的机会了。
长剑抽出,再次朝着他后心刺下,徐鸿儒浑然不觉,仿佛呆了一般,只是愣愣看着紧闭的承天门。
“会主小心!”此刻,丁梦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徐鸿儒身旁,一把将他推开,替他挡住了这必杀一剑。
“噗”,长剑莫入丁梦瑶右肩,鲜血横飞。
徐鸿儒回头神来,嘴角鲜血溢出,看到替他挡下一剑的丁梦瑶,惊呼道:“瑶妹……”
“会主快走!”王大福大喊一声,打退了冲向徐鸿儒的禁军,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替我们报仇!”
徐鸿儒浑身颤抖,仿佛失去了一身的气力。
丁梦瑶也悲声叫道:“会主快走,只要有你在,闻香会就不会亡!”一挥手,就把手中金丝索抛向了徐鸿儒。
徐鸿儒接过金丝索,悲嘶一声,冲入人群,一阵狂舞,瞬间已经杀死了十数人,然后他一脚踏在一名禁军头顶,化作一道孤鸿,飞身而起,往城楼上甩出一道勾链,借势往上飞去。
张之奇岂容他逃跑,紧追不舍,看着徐鸿儒飞起身影,运起全身劲道,一抖手,手中权柄神剑脱手飞出,疾刺身在半空的徐鸿儒。
他算的很准,这一下正要是徐鸿儒旧力衰退、新劲未生之际,此剑凝聚他毕生功力,必然能一剑刺杀身受剑伤的徐鸿儒。
然而,就在徐鸿儒危急之际,承天门飞檐顶端突然飞落一个头罩面具之人,凌空出一指,“当”的一声,准确无误地弹在权柄剑身之上。
长剑登时转向,往左方射去,“噗”的一声,插入城墙之内,直至没柄。而那人飞落承天门上,双目精光四射,冷冷看着城楼下的张之奇。
徐鸿儒攀上城楼,转头看了那名神秘人一眼,然后迅往左方急掠而去,几个纵落,便消失在了长长的城墙之上。
徐鸿儒一去,叛军更是败如山倒,被内外夹击之下,杀的丢盔弃甲而逃,纷纷朝着长安左门涌去。
这是谋逆的大罪,投降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心中的想法就剩下了逃跑二个字,哪怕以后做个啸聚山林的贼盗,也好过被抓住后斩示众,牵连他人。
是以,在这群亡命之徒的殊死猛攻之下,长安左门居然被攻破,战火居然蔓延到了长安街上。不过此刻已经不是你来我往的对阵拼杀,而是一边倒的穷追不舍。眼下正是立大功的时候,又有谁肯放过如此大好的绝佳机会?
锦衣卫在这个时候变现出了非一般的神勇,追的竟然比京营禁军还快,戚辽更是紧紧衔尾紧追着副将齐本恭,大有不把他干掉绝不回头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