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忍不可忍了,今日之所以有此局面,全是拜眼前的这个张汝贞所赐,如果没有此人,也许付大鹏等人还不至于嚣张至此。想到这里,孙越陵只觉得脑中热血一冲,一个箭步跨了上去,一伸手,就将张汝贞扣在了手中。
张汝贞大惊道:“你……你要干什么?还不撒手,竟敢劫持本大人?”
孙越陵怒笑一声,道:“我不是要劫持你,还要干掉你!”话语一落,抽出腰间长刀,“嗤”的一声在张汝贞脖子上划了一个圈。
“噗通”一声,张汝贞连喊叫都来不及,已经被孙越陵一刀授,肥硕的大脑袋滚在了石阶之下,翻滚了几下后便不动了。
孙越陵一脚踢翻张汝贞仍未倒下的身子,一手持刀,一手高举金牌令箭,满身是血,仿佛一个索命恶魔,喝道:“张汝贞不服皇命,藐视律法,本官今日代天子执法,将其诛杀。再有不服者,与张汝贞同罪!”
此言一出,包括付大鹏等人在内都是胆战心惊,想不到孙越陵竟敢将左参政张汝贞诛杀当场,他们就算想要将其救下也来不及。怪只怪张汝贞太过于自信,竟然走到孙越陵的面前去,完全不把他这个按察副使放在眼里。
付大鹏强自镇定,冲着孙越陵喝道:“孙越陵,御赐金牌令箭只可以号令三品以下官员,张大人是当朝从三品,你私自将其斩杀,已经是犯下了弥天之罪。来人拉,将孙越陵这个罪犯拿下!”
“轰隆”,又是一阵炸雷,天色已经暗到了极点。孙越陵瞪着付大鹏,喝道:“方才你不是说从未听说过金牌令箭么,怎么这个时候又自食其言了?”环顾众人,大声说道,“张汝贞、付大鹏勾结许心素,栽赃陷害颜思齐,更是扰乱地方,欺压商会良民,罪无可恕。李贺、李准星,本官以金牌令箭之名,命你二人各自带着手下差隶,将付大鹏和许心素拿下!”
只听得李贺在外围高声应命。李准星此时竟然大声表态道:“下官愿意听从孙大人调度。”一挥手,手下的官差们又掉转了阵型,纷纷对准了付大鹏等人。
此消彼长之下,付大鹏心中惊惧更甚,对着李准星叫道:“李准星,你是非不分,孙越陵杀了张参政,你竟然助纣为虐?”
李准星嘿嘿笑道:“付大人,我乃是按察司佥事,自然得听从自家上司的命令,又岂能如你般跋扈,作乱犯上,罔顾王法?”
“你……”付大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李准星真是个墙头草,风往那边吹他就往那边倒,十足的滑吏。不过眼下不是他和李准星斗气的时候,事情至此,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孙越陵也不可能放过他,于是指着孙越陵,高声下令道:“放箭,杀了孙越陵,为张大人报仇!”
可是,他一声令下后,院墙两旁的弓箭手却没有任何动作,显然在孙越陵斩下张汝贞后受到了极大的震慑,变得唯唯诺诺,不再听命于他。
付大鹏气急败坏,再也顾不得许多,再喊了一声“杀”后,第一个带头冲向了孙越陵,手中钢刀举起,朝着他疾砍而去。
“哗啦”,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突破了上天的限制,开始肆无忌惮地狂飙而下,一道道劲雨有如铁链一般抽打着大地,密如箭矢,砸在了屋檐上,广场中,廊道里,激起了大片大片的灰尘。
付大鹏、许心素、杨天禄等人同时抢上,牢牢钉死了孙越陵,竟然将他作为了要目标,打算将他杀死当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有将孙越陵格杀当场,或许还可逆转整个形势,反转眼前的困局。
孙越陵手中长刀扬起,“当”的一声架住了付大鹏攻来的长刀。可是他身旁两侧,已经被许心素和杨天禄、蔡三、钟六围住,情势危急。
在这个时候,颜思齐冷然道:“许心素,你忘了老子还在么?”一个纵身,跳到许心素跟前,双掌齐出,朝着许心素和杨天禄等人攻去,叫道,“孙大人,我来助你!”
孙越陵大喜,道:“好,就让我们并肩作战!”
“砰”的一声,二人身后的铁佛殿殿门再次开启,一群手持刀剑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当先一人口中喊道:“许心素納命来,今日必杀你为我等兄弟们报仇!”
这场拖延已久的混战终于随着狂风暴雨的骤下而正式展开。
狂风肆虐,暴雨倾盆。
就在这狂风暴雨之中,铁佛殿前的广场变成了杀戮的战场,孙越陵、颜思齐和付大鹏、许心素双方对峙已久的战斗终于展开。
本来付大鹏和许心素的人一直占据着场面上的绝大优势,但自从孙越陵斩杀张汝贞后,极大程度地震慑住了一部分人,并且加上李准星的临时倒戈相助,所以现在场中的局面只是五五开之数。
此时,按察司衙门里能够坚定站在付大鹏一边的只是他的心腹手下,其他许多人都是摄于他的余威勉强应付着,根本没有死战的决心。反倒是许心素这一边的人更是暴虐,铁了心要杀死孙越陵和颜思齐,纷纷不顾一切地往他们的所在方位冲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