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细碎电流从周身各处生起,激起止不住的颤抖,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记着宋竞卿的头还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又硬生生止住了痒意,忍着燥热,把手猛地握成拳藏到了身旁,“别、别胡闹了!”
宋竞卿露出满脸委屈,“就一下……”
“不行!”周傅年脑海烧得起火,都不知道怎么维持意识去接他的话的了,呼吸微微急促,说话断断续续,毫无抵抗力,“反正、反正在这不行。”
他是在拒绝,可是声音又那么好听,微微急红的眼睛堪比世界上最温柔的海洋,一切的一切都在叫嚣着诱惑宋竞卿,落在宋竞卿眼里他的拒绝全成了七分嗔三分怒。
宋竞卿钻他话里的漏洞,把脸搭在他膝盖上,侧着用亮过电灯泡的眼睛看他,无声滚动着喉结,语气宠溺地哄他,“不在这,今晚回去,好不好?”
他老要说这种话,周傅年根本抵挡不住,他看着宋竞卿那双永远只倒映着自己的眼睛就容易心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不太好,于是他慌乱中去寻找陈易的身影,想要寻求帮助,结果发现明明刚刚还在这的陈易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他不想答应,于是牢牢地藏住了自己的手不被宋竞卿抓住,准备摇头说不,结果低头看到宋竞卿像瘾君子一样对着他猛蹭猛吸,话音忍不住有些害怕地抖了一下,说:“好……”
结果到了晚上回去,还没进门宋竞卿就已经开始对着他的手指傻笑了,要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宋竞卿这副显眼包的模样,周傅年怕会以为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杀人狂魔,专门收藏别人的手指那种。
宋竞卿进门的时候不顾周傅年的挣扎,硬要抱着他坐在玄关的地板上,然后帮他换鞋。周傅年觉得他在作践自己,非要跟他抢手里的鞋,结果他抢一下,宋竞卿就抱着他强亲一下,然后用和他平时根本不一样的声音哄他,“年年乖,不要乱动,嗯?”
“宋竞卿,脏。”周傅年边红着脸边垂死挣扎,觉得自从那天晚上他们确定关系之后,自己前辈的威严越来越一去不复返了。
他又不是什么残疾,哪里需要宋竞卿这么伺候。他非要和宋竞卿理论,结果宋竞卿自有自创的“神明论”和他争。周傅年争不过,挣扎中就任由宋竞卿换好了鞋,他深感挫败,决定下次再和宋竞卿一较高下。
洗手的时候,宋竞卿非要黏着他两人一起挤到洗手间共用一个洗手池。周傅年怕他还要帮自己洗手,于是专门侧过身对着他,结果宋竞卿本来就手长脚长的,轻而易举越过了他的肩膀握住他的手,像抱着他一样,抚摸过他每一个指节。
宋竞卿对服侍他的这种事情入了迷,一双手洗了快三分钟都没洗完。周傅年本来还忍着羞耻不敢看他,后面也觉得不太对劲,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看着自己的手痴愣愣的,眼里有化不开的浓稠暗欲。
周傅年觉得被他摸过的手指都不像自己的了,他微微曲起手指,语气有些软,“好了,不洗了。”
宋竞卿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哑得不成样子,“现在是晚上了。”
周傅年没有忘记,他刚刚还庆幸宋竞卿没有提起来,结果现在被一说,烫得不行的手又想躲起来了,但是这次他没有成功,因为他的手一早就被宋竞卿紧紧抓住了。
“就,就这一次。”周傅年妥协。
第53章他总是太傻
早上起来的时候,周傅年看见宋竞卿的被子几乎滑到了腰上。宋竞卿把原本房间里的床给了他,自己搬到了一张刚好一人宽的小床上,就架在大床旁边。虽然刚好够睡,但宋竞卿睡在上面的样子在周傅年看来特别局促,他看见宋竞卿的被子一大半都快往下垂落到地上去了。于是走过去轻轻把他的被子拉了上来。
他一向起得早,前两天生了病,又因为宋竞卿总是一大早坐在他床边看着他,周傅年不习惯应对这种场面,所以才在宋竞卿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假装睡觉。但是今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等下还要和宋竞卿一起出门,所以才一大早就起来了。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几天总是起得特别早的宋竞卿还在睡梦中。
宋竞卿应该是累了,毕竟因为这几天周傅年不在,没有人搭戏,高义只好想尽办法把只有江吟一个人的戏份全给拍了。周傅年生了病,宋竞卿比他还难受,早晚都要帮周傅年准备了药,又哄他喝下,然后才肯缠着周傅年胡闹半天后去做自己的事情。
周傅年怕吵醒他,干脆又坐回到了床上,靠在床头看着他。大部分人都说宋竞卿长得有几分凶相,但是他的五官一切都长得恰到好处,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更何况他有着一双如同黑夜深邃的眼睛,当他认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里会露出满天星光。周傅年看着他微微出神,目光随着潜意识描摹着宋竞卿的面容,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万分。
突然,睡梦中的人轻轻动了一下,动作很细微,周傅年不知为何也变得有些慌乱来,好像他的偷看已经被发现了一样,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他看见宋竞卿轻轻抬起了眼皮,那一瞬间不知名的力量促使他躺了下去,然后侧过身背对着宋竞卿。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周傅年认为。
他微微僵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注意身后的动静。然而宋竞卿就动了那一下,然后就彻底安静无比了,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周傅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