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长长的眼睫毛眨动,忍不住一次次去偷看对方侧脸,那张吹弹可破雪白脸颊上的两片红霞越来越浓。
此时的风水先生、大头老头:“……”
两人此刻全都震惊无以复加的看着晋安。
晋安公子!
你这些话,夫人可曾知道?
……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掌柜身后不动,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沉默不言的叶娘,忽然贴耳朝客栈掌柜轻声耳语几句。
客栈掌柜诧异看看身后的“自家女儿”,然后又看向晋安方向,随后,这位短腿小老头笑呵呵看向晋安:“小女托我问一句,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晋安抱拳回礼,大方得体的笑说道:“在下姓李,唔,偷桃报李的李。”
客栈掌柜:“?”
“原来是李公子,李公子才高八斗,腹有诗华,小女说她很敬仰李公子的学识,深深被李公子的才学与才情所折服。”
客栈掌柜说完,他扯了扯嗓子,问在座其他人:“不知在场贵客里,可有人想与这位公子斗诗?”
今夜坐在这里的,不是杀人犯,就是吃死人饭的走阴镖师,也就晋安这么一个看着像是有文化人的柔弱书生,掌柜连问三圈都没人答得上来后,他又转头看向身后的马公子。
面对客栈掌柜看来的目光,马公子面色一变,脸上神色更加苍白了,他额头冷汗直冒的连忙慌张摇头,磕磕巴巴说他学识不如李公子,愿赌服输,愿意成人之美,拱手相让叶娘。
他看向晋安的惊恐目光,充满了同情……
“李公子,您今夜可愿与小女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客栈掌柜笑看向晋安方向,两只绿豆眼笑得都快找不到缝隙了。
就像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是心头肉。,!
那么想与叶娘成亲的事就休要再提了。叶娘虽然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这辈子没有读过多少圣人言,可也懂得什么是孝心,什么是女子贞洁,如果各位一再相逼,叶娘今日宁愿撞死在店里柱子上,也不愿拖累了我爹爹。”
叶娘虽然声音楚楚可怜,可也是个贞洁烈女,说话掷地有声,有进有退,把条件开出来给大家,以诗摆擂台,大家凭本事赢人。
既不让客栈掌柜为难,又保住她的贞洁名声。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叶娘是个吃男人不吐骨头,专门喜欢四分五裂吃书生的邪道女修,还真要被她这么副孝女表演给蒙骗过去。
接下来随着叶娘手指的方向,那群大字不识几个的绿林草莽,下意识去看挂在柱子上的字画。
这些绿林草莽里中少数几个识字的人,开始念起字画上的诗——
……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这些草莽汉子居然还真的对着字画苦思冥想起来,可一时半会也没人对得上诗。
要不怎么说色令智婚呢。
就在这时。
客栈大堂里响起一个声音洪亮的声音:“不如让小生尝试一下?”
“既然叶娘憧憬‘愿作鸳鸯不羡仙’,这家客栈又叫鸳鸯楼,那么我就也以‘鸳鸯’为点题,为叶娘献丑诗赋一首。”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这是一个咫尺却天涯,有情人不能走到一起,最终相思成疾的沙哑,低沉嗓音。
如一座湖水逐渐被思绪愁容填满、
那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