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胤礽也不由奇怪——,以自己如今这稚嫩的身躯,这只猫儿是怎么能做到,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弄伤自己,还能蹲得那么牢的。
嗯……这真是一个难解的题。
胤礽和林老大夫说着医道方面的话题,也听着林老大夫说起自己行医之时遇到的种种疑难杂症,一人倒是收获颇丰。
“对了,林老大夫,您在此地时间不少,不知您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极为讨厌猫儿的人?那人,或许家中颇有些钱财,权势。”
林老大夫听胤礽这么一问,就有些迟疑,他看着胤礽忍不住道:
“难道小少爷认为,这一次猫们中毒,乃是有人刻意为之?”
“林老大夫,这一次这些猫都种的是同一种毒,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投毒,我实在是想不出旁的理由。
只是,这些猫儿好端端的活着,又勤劳的捕鼠看家,我实在不知道为何有人会这么恨它们,恨不得将这座城的猫儿都赶尽杀绝。”
此地并不富庶不少,但却多蛇鼠,不少人家一家养不起一只猫,所以都是一条街养一两只罢了。
而今这数百只猫儿聚集在这里,没有一城之数,也有半城了。
林老大夫方才只是在惋惜这些猫儿遭遇不幸,这会儿听胤礽一细说,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事不敢深思,若一细思,这些猫一定早就被暗中智人盯上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对这些口不能言的猫儿下手呢?”
 
;……
“咳咳,咳咳咳,那件事可是已经办妥了?”
冯锡范坐在郑克塽特意让人制作的轮椅之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将肺都要咳出来了。
明明是金秋送爽之时,可是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冷得厉害,透骨的冷。
以至于往日喜欢在秋高气爽之时跑马的冯锡范,现在连丁点海风都吹不得,只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
听大夫的意思是,自己当初中的那两枪,因为失血过多,让自己伤了根本。
冯锡范这会儿整个人满面阴郁,如果说以前的冯锡范看着是那样的强大狠辣,让人打心眼的望而生畏。
那么,此时的冯锡范就像是一条潜藏在黑暗之处的毒蛇一样,让人与他对视后便不由毛骨悚然,炸鸡一层鸡皮疙瘩。
“回,回冯大人的话,我等一个村子,一个巷子挨个一路走去,亲眼见着那些猫吃下了毒鱼。待我等归来之时,已是百里不闻一声猫叫。”
冯锡范听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看着内陆的地方,唇角的笑容很快又压下。
“好,你做的很好。去领赏吧!”
冯锡范看着那人欢喜的离去,心里有些恹恹的,没过多久,郑克塽便走了过来,满心依赖的靠在了郑克塽的身边:
“冯侍卫,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本王害怕……”
冯锡范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郑克塽,就像是在准备毒汁的眼镜蛇一样。
郑克塽不由坐直了身子,怯怯的看着冯锡范:
“冯侍卫,本王……”
冯锡范一巴掌拍在了轮椅的椅臂上,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满眼失望的看着郑克塽:
“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做?王爷,如今臣因为清朝太子困顿于这方寸之间,此仇不报,臣死不瞑目!
况且,当初泱泱大明,都因一场浩劫四分五裂,这一次,臣只不过是效仿当初!”
鼠疫。
这个被称为压垮大明最后一根稻草的灾难,让多少人刻骨铭心。
郑克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隐约记得冯侍卫当初以家国大义,告诉自己一定要与清廷死战。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因为一腔私怨,不顾身后千古骂名,这个不顾一峡之隔百姓生死的冯侍卫……第一次让郑克塽觉得畏惧不已。
“可是,本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