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天河的疑问,楚璇玑回答说:“是有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提供的讯息,他具体跟薛姑娘说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总之她听后就苦苦哀求黄兄拿出冥牛戒相助。”
“那他们俩现在何处?”
“前几日薛姑娘留下一封信,说是对方很不好惹,不愿意牵连我们,半夜里悄悄下山走了。于是黄兄立即去追她,我则赶紧来找你和白公子。我记得以前在青龙坛附近的溶洞里,你曾经说过以后要寻太玄帝皇相助,于是我就赶来了从乌城。可是太玄皇宫我又进不去。无奈之下,我只能试着向守卫打听,没想到他们竟知道你。你赶紧让白公子去追回薛姑娘吧!”
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总算是弄清楚了,可惜白水集此时不在萧天河身边,如何追得?
萧天河问楚璇玑:“薛姑娘的信中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楚璇玑摇摇头,“不过看脚印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未知的细节还是太多:薛瑞烟的兄长是谁?杀他兄长的凶手是谁?告诉她凶手是谁的神秘人物又是谁?
萧天河起先怀疑那个神秘人物有可能是三位帝皇之一:“难道三位帝皇再度匆匆离去,就是为了帮薛姑娘报仇?”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对劲,以三位帝皇的地位,怎么会去宝应门接取什么委托呢?再说什么样的敌人,能惊动三位帝皇?可若不是三位帝皇接下的委托,两枚珍戒又是如何到了他们的手里?
萧天河只觉心乱如麻,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白水集走之前没有留下任何联系他的方法,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忽然,远处的一个晃动的光点吸引住了萧天河的眼神。定睛细看,原来是一个光头的人进城,脑袋在阳光照射之下十分光亮。
萧天河见此光头,不由得联想到一个人,顿时急中生智:“对啊!宝应门的第一高手——‘宝珠’还在从乌城呢!找他查一查委托是何人接下的不就行了?”于是,他立即拉起楚璇玑飞奔入城,径直向宝应门跑去。
此时刚刚巳时许,宝应门中已经挤满了人。两人好不容易挤到柜台前,直言要见“宝珠”。
柜台里的人斜眼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宝珠’的朋友。”
“若真是‘宝珠’大人的朋友,自然能直接找他本人。凡是来宝应门求见的,一概不见。”
“我们有急事!劳烦帮一下忙!”楚璇玑拿出一块白珀,放在柜台上。
那人却把白珀推了回来,冷笑道:“当我宝应门没见过钱么?但凡来这儿人,哪个没有急事?‘宝珠’大人可是我们宝应门的第一高手,岂能说见就见?”
萧天河问:“那到底要如何才能见到‘宝珠’?”
“‘宝珠’大人同意见你们,就自然能见到他了。”
“那你就去通报一声啊!”
“得你们自己去找他才行。”
楚璇玑气恼无比:“你这不是存心刁难人么?要能找到他我们还来求你做什么!”
“找不到‘宝珠’大人就说明你们不是他的朋友,至少‘宝珠’大人没把你们当成朋友。快走吧,不要耽误我们的生意!”那人下了逐客令之后,就把两人撂在一边去接待下一个人了。
“这叫什么事!”出了宝应门,楚璇玑气得直跺脚。
萧天河安慰道:“不是很正常吗?你若现在去太玄皇宫说要见步皇,又拿不出什么信物,估计卫兵也得把你轰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天河分析道:“既然有人接下了委托,那薛姑娘就不必自己找凶手复仇了,我猜她应该是去找兄长的尸首,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宝应门不肯接下委托啊!薛姑娘肯定是自己去找凶手了!”
萧天河怔了怔:“不是拿出两枚珍戒当作酬谢了吗?没人接下委托那两枚戒指又是给谁了?”
“给那个神秘人了呗。那个人单枪匹马如何能杀死难以招惹的凶手?看薛姑娘留下的信颇有绝笔的意味,所以肯定是和那个人一起去复仇了!”
“原来那个神秘人不是宝应门的人呐!”萧天河的确是想当然了,因为他知道两枚珍戒后来到了两位帝皇手里,自然而然误以为有人接下了委托,现在急得直拍大腿,“咳呀,那我们见了‘宝珠’又有何用?我本是想让他帮我们查一下是何人接下了委托的。”
楚璇玑愕然:“我还以为你是要让‘宝珠’帮我们追回薛姑娘呢……”
萧天河抓了抓脑袋:“这也是个办法。此事如此紧急,宝应门指望不上就只能靠血骨坛了,我们立即动身去玄武总坛找‘红樱’主事!”话虽如此,可此地往玄武总坛去的路又遥远又难走,即便日夜兼程,赶到那里也至少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等下次再见到白水集,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了。”他心想。
两人正拔腿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宝珠’大人有急事,已于今日凌晨离开了从乌城。不过二位不必着急,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萧天河认得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在罗堰城酒楼提醒他收好匕首、在罗堰城北郊拉着他逃跑的那个女子!他连忙回头一看,这次女子终于没有蒙面。她还是穿着那身杏黄色的衣衫,面露淡雅的微笑,松眉浅黛,云鬓飞花,除了眼睛稍显小了一点,还算是个貌相不错的人。
出乎萧天河的意料,此女比他想象得要年轻得多,乍一看外表和黄小露一样稚嫩未脱,但其优雅的气质却远非黄小露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