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肉肉色诱人,看着就十分美味,但她现在可不敢吃了,便夹了一块放到谢景元的碗中道:“我吃不了,你把我那份吃了,就当是我吃过了!”
谢景元笑了笑,本想举筷夹起来,想了想却又把筷子给放下了,只抬起头半真不假的看着云荞,开口道:“那你喂我。”
“你……”云荞一双眼睛顿时就睁了老大,面上表情不屑,却还是乖乖的夹了一块肉,送到了谢景元的跟前。
一口咬住云荞喂过来的东坡肉,谢景元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仿佛是在品尝这世上最好的美味。
“以前我要喂你喝鱼汤,你还天天躲着呢,现在又这样,也不嫌丢人……”云荞越说声音越小,脸颊红扑扑的,可她又怎么会拒绝谢景元的任何一个要求呢,她只希望能让他一辈子都这样开开心心的。
说话音越来越小,早已经再听不见了。
但安世显还是能从云荞的干呕声以及谢景元关怀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云荞已然有了身孕。
过门才两个多月,谢景元的伤都尚未痊愈,云荞就已经怀上了,可见两人有多恩爱。
安世显叹了一口气,再抬头时,定河上的楼船也已经走远了,华丽的楼船缓缓的行驶在波光粼粼的定河上,慢慢的隐入了两岸璀璨的灯光中。
他抬起头,将一杯冰凉的酒灌入了口中,入喉却是难得的滚烫,烫得他心口生疼。
虽然没有吃成东坡肉,但杏儿买了糖葫芦回来,酸酸甜甜的滋味,倒是很符合云荞现在的口味。
云荞吃了三颗,剩下的三颗吃不下了,就一股脑的塞给了谢景元,看着他被糖葫芦酸得眉心紧拧的模样,再多的难受也似乎好受了许多。
两人从太白楼出来,又顺着定河边的长街散了一会儿步,见街上人越来越多了,谢景元这才喊了马车打道回府。
云荞出门一趟,有些累了,回王府之后,便早早让杏儿服侍着睡了。
等身边人安稳的睡下了之后,谢景元才起身去了书房。
方才在太白楼派出去的暗卫已经在书房候着,见谢景元来了,便上前回话道:“回殿下,那楼船不简单,上头就连打杂的船家都是练家子,想来应该是一处专门收集消息的暗桩。”
定河繁华,两岸有数不清的青楼窑馆,便是在河上,也有好多画舫楼船,沿河而行、居无定所,点缀了定河的风光,增添了大魏的纸醉金迷。
但这些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往往是最难监管的,也是最容易混入外敌、被人利用的。
“你再去查一下,这楼船到底是薛家的产业,还是鞑靼人安插在大魏的暗桩?”谢景元说着,眉心暗暗的拧了拧,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乌兰图雅私会薛景瑞,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楼船在定河上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又按原路回了云笙码头。
乌兰图雅已换上了出门时的那套鞑靼服饰,从甲板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