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满面皱纹,头发斑白,已是衰朽之年,可他动作却快,将身一闪,躲过单刀,一下抓住赵闻的右手腕,那赵闻就歪侧着身子,整个身子就瘫软下来,使不出半点儿力气,那手中的单刀也掉在地上。
那倪春望见,知道他被高手制住,飞起身来,就要抓住老头。那老头抡起藤杖来,将手一挥,一藤杖打在倪春的胖脸上,那圆胖脸上顿时就有一道红痕,火辣辣的疼。
倪春用手捂着脸,叫道:“哪里来的死老头子,下手这么狠。”
杨书成见两人都被老头打败,也不能不出手帮助,何况还吃过人家的一个熟猪头,现在又吃了人家的熟羊头,还喝了人家的酒,不出手恐怕说不过去,遂挺剑就朝老头刺去。
那老头带着赵闻,拖过一边,将身闪过,一藤仗抽来,杨书成知道他藤杖厉害,就用剑去削他的藤杖,哪知那藤杖如长蛇一般,刷的一下,就打在杨书成握剑的手腕上。
杨书成当即就撒了剑,跳到一边去。
那老头三下五去二就打败了三人,骂道:“就这两下子,也想偷东西。”又对手中的赵闻道:
“几天前,我就望见你小子在这山中转悠,就知道你要来偷我的山羊,哪知晚来一步,羊就被你偷吃了。现在给我回去,给我放羊。”
说罢,拖着赵闻就走,那赵闻手腕被他抓住,哪里动弹得了,浑身没有半两力气,嘴上也不敢张口大骂了,就这样被老头朝山中拖去。
杨书成两人眼睁睁地望着赵闻被拖走,不敢上前去救。
待老头走远,不见人影了,倪春问道:“怎么办?”
杨书成道:“远远地跟着,乘机救他出来。”
杨书成捡起赵闻的单刀,两人不敢靠近,望着老头远去的方向,朝山里走去。约走了十几里远,望见老头拖着赵闻朝前走,看他走的样子,应该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向前走了四五里远,只见山坳里有灯光,有三间整齐的石房。老头拖着赵闻走到房前,对屋里面说道:“那偷羊的贼捉住了。”
赵闻出声辩解道:“我没偷羊。”
那老头手上一加劲,赵闻疼得弯下腰来,哪里能够张口说话。
“羊牵回来没有?”屋里有个粗闷的仿佛是女人的声音问道。
“羊被他们吃了。”
“好啊,来了一群偷羊贼,怎么只抓了一个回来了?”
老头继续对着屋内道:“一个太胖,我怕吃得多,一个太瘦,干不了什么重活儿,还有一个小孩,又干不了什么活儿,只知道吃。我只捉了这个贼精来了。”
屋内妇人道:“把他锁在石屋内,让他放一年的羊。”
“是。”老头把赵闻捉进石屋内,从外面拿大铁锁锁了。
杨书成三人躲在大石后,看着那老头把钥匙放在窗台上的一块石头下。
老头进了屋。
灯还没有熄。杨书成三人自然不敢去救人。
三人等在远处,不敢靠近,心里只盼望老头快些睡着,可屋内的灯光始终亮着。
约有一顿饭时间,只见从山道上走来了两个人,走到近前来,才认出这两人就是在河边要拦下宋超的那两个东厂校尉。
这两个人在河边吃了亏,逃了开去,可又舍不下捉拿宋超的功劳。他们想这倪春等人不敢到平地上,一定在这深山里躲藏,因此,这两人立功心切,联手在这穷山沟里转悠了大半夜。
不觉就转到此间来了。只见那两个东厂校尉走到石房前,一人道:“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有这三间房,今夜有住的地方了。”
另一人道:“你没看见屋里还亮着灯,让他们起来,给我们做饭吃。跑了一天了,肚子还饿着呢。”
“你看,那边还有羊圈,我闻到羊味儿了。”
两人跑到羊圈前,一看,里面有二三十只羊。心里美啊,这一下有羊肉吃了。
“快快喊他们起来。”
两人跑到石屋门前,就用手啪正啪打门。
别人听了敲门声犹可,杨书成、倪春听了这夜里的急促敲门声,心想这两人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