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隔着远远的,便在岐山落下云头。
又是一番改换装束,常龙恐师祖不喜,特意把凶恶敛去,幻化个笑意盈盈的头陀模样。
师徒两个一前一后,跟着路上商贩一块儿,排队进了城中。
“师祖莫非隐在西岐城中?”
“不是…”
“那咱们进城作甚?”
刘樵转过头看了常龙一眼,笑道:“即然是拜见长辈,怎么好空着手,把你藏的宝贝取点出来,咱们买些礼品带着。”
姜尚为星煞所侵,不管做什么营生,注定失败,这厢没了宋太公供奉,又无官身,定然是过的穷困。
刘樵寻思,先给老师父买些绸缎,做些道袍玉簪,加上久不见面,相聚得宴饮一番,少不得酒水,瓜果时蔬这些。
常龙一想也是,还是师父会做人,看来这方面,人情世故自己还得跟师父学啊。
又好奇道:“师祖是个什么模样啊,能教出师父这种仙家津梁,定然是神通广大,威风凛凛的大仙吧!”
刘樵含笑点头道:“你师祖姓姜名尚,学道昆仑数十载,道行高深,却为人低调,一直不愿意修成法力道炁,大隐隐于市,人称子牙公的就是。”
师徒两个边走边聊,在城中逛了几圈,采买了些绸缎,酒水包上,正待出城。
“咚…咚…咚”蓦的,几声锣鸣喧天。
远远见着彩旗幡纛,斧钺刀牌,刀抢如林,排排文武,紫衣玉带,后面引御马四匹,车舆上黄罗伞盖。
沿途百姓皆自发退到路边,扫洒街道。
边上一个挑柴的樵夫叫道:“西伯圣人出行,那俩道士,还不避开,挡在路中作甚?”
“你这厮,挑你柴便是,管俺往那儿站!若惊了我家师父,便是讨打”常龙昂首骂道。
那樵子闻言大怒,他也生得身高九尺,虎臂熊腰,面色朱红模样,当真孔武不凡,此时把那数百斤柴往地上一撂。
也是一撸袖子,叉腰骂道:“呵呵,你这野人好生暴躁,我好意提醒,你竟动辄便要打人,当我怕你怎的?”
常龙冷笑朝那人道:“你不知自家斤两,若非吾师在此,今天非得好好治治你这爱管闲的毛病。”
“不得无礼!”刘樵训斥道。
刘樵见四下百姓都避开了,可不想搞特立独行,忙拉过常龙避到街边。
大抵以前也是打柴出身,刘樵忙朝那樵夫拱手告罪道:“多谢小哥提醒,我这徒弟是山沟里来的,不知礼数,勿怪,勿怪。”
“哼…你这个师父,倒是知礼的!”
那樵夫冷哼一声,朝常龙道:“亏得你师在此赔罪,不然你今天少不得吃我一顿好打!”
常龙气得一翻白眼,却被刘樵按住,只好转过头去,不想跟这凡人一般见识。
刘樵打两那樵夫两眼,犹疑道:“这位小哥,观你身躯雄伟,行走间虎步龙行,贫道略通相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那樵夫闻言一愣道:“那道长看出了甚,直讲便是。”
刘樵摇摇头道:“还是算了,贫道是观你气色不好,说了你也不喜,还是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