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凌的月色下,温童站在对面,星光入眼。难得高明地将赵聿生看穿。
他恍神数秒才破功一笑,是啊,或许误打误撞,正应了法喜寺那天别人求的签文:千般用计,枉费功夫。他拿她当过棋子,却殊不知棋子有一天会“活”过来,在卒帅相接的那一刻,叫他乱了心、丢不开去。
那日出寺,赵聿生或冥思或与度陈旁敲侧击地求解,度觉得那签文好像也在映射自己。只是迟迟想不通,谁能让他枉费功夫。没成想恰如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原来儿女情长确实误人。
误你,误我。
温童坐进车里、上路好久了,翻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某人原来趁她不注意,偷偷“黑客”进通讯录。将所有联络方式一并从黑名单里拎了出来。
且把微信备注删了,不是赵总,就是id“zhao”。
好像在暗示,我们重新相识一次,我给你全部定义我的自由。
月色淅沥沥地渗进心,结成云,要下雨。
温童再看他有没有设置手机号码的备注。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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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六个月,从冬到春再入夏,二人都鲜少联络了。因为各自奔忙,也因为不约而同地给彼此留一个缓冲空间。
你跑八百米冲刺能一气呵成到底的话,不妨试试几小时有氧马拉松。不要让短暂的乍见之欢迷了眼,毕竟他们都懂暧昧消遣多简单,而一次性欢-愉之后的贤者时间多长、多难捱。
这阵子温童挺忙。很大一方面是国安基金的事尚未解决,警方成立了经济专案组,有合伙人持股的冠力也难辞其咎,要配合调查。
投资人更是隔三差五就来大闹一通,有回,还在温童通勤的路上堵她车,不给走。那些人打听到她的身份,逼宫般地要来讨说法,甚至携着棍棒,拉横幅,横幅上的标语像讨贼檄文。恨不得把“贼子”拉出车就地问斩。
幸好有惊无险。温童在车里就报了警,然后锁死门窗硬不肯下车。警方赶到的时候,车头都给砸烂了。
她额头还被扔窗户的石头掼伤了。缝了十几针,梁先洲陪同去医院的。
麻药不给劲,进针处火辣辣地疼,比刮骨尤甚。到底长了个醋鼻子,温童没忍住掉眼泪,缝完的时候坐在长椅上没个停地哭、喊疼。不得不说,梁不失为一个好情人、有担当的伴侣,他全程都陪着她,见状也忙在她上药打纱布处轻轻地吹着,
“忍忍,过几天长新肉就好了。”
温童很难不动容。甚至实话告诉他,如果我们之间没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我真的会喜欢你。”
梁先洲不作声,左手掌来贴她左手背,叫无名指上的订婚戒相对。他们是立春那天订婚的,正巧黄道吉日,亦是梁太的生辰,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