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亚伯陷入危险,就能控制住该隐。
果不其然,察觉到维莱恩的动作,该隐急忙转身,将亚伯拽到身后,将维莱恩一脚踹开。
他成功了。
维莱恩被他用尽全力的一击踢中膝盖,向后仰倒,从台阶上摔下。
但因为维莱恩与克鲁尔两人所处位置一前一后,此刻,因为全力解决维莱恩,该隐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克鲁尔的刀刃攻击之下。
——心脏绝不是攻击重点。
脖颈才是。
克鲁尔因为过度激动嘴唇直颤,双眼瞪得滚圆。
亚伯瞥见他的眼睛,心中警铃大作,满脑子都是在试炼场里,栽倒在他身上的那具尸体。
他拼尽全力起身,重重扑倒在该隐的肩上。
刀锋一闪。
浓烈的血气弥漫开来。
该隐转头,眼底泼上一片血色。
他甚至来不及抬手把血液擦干。
冰凉的刀刃割破空气,又一次劈头砍下。
该隐不再顾忌自己的安全,一把攥住克鲁尔的手腕,强行夺下对方手里的短刀,不顾满手的鲜血,反手一刀扎进克鲁尔的前胸。
四周传来阵阵的叫好声——观众在为该隐庆祝。
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克鲁尔终于从平台上滚下,该隐这才得空去看亚伯。
这一看,他的心都凉了。
横呈的刀痕像豁嘴般向外大翻,原本白净的脖颈上被血液糊成一团,鲜红的皮肉汩汩冒血。
他紧紧地按住亚伯的伤口,试图减缓血液的流速——
可是没有用。
断面太深太广,他根本压不住。
该隐的手颤抖起来。
他控制不住。
亚伯艰难地喘息着,可每呼吸一下,血水像小小的喷泉般从脖颈上射出,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表情满是痛苦,整个人虚弱得只剩下了气声。
他在说话——好像在说话,该隐没法确定。因为脖颈断裂,亚伯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该隐听出了哭腔。
他也要哭了。
他又一次看见亚伯在怀里垂死,而他自己无能为力。
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人群、克鲁尔、维莱恩,平台、光芒,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