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护不住他。
很简单一句陈述,但却又极其现实。
换做任何情况下,鹤步洲都能理直气壮的反驳这句话,可是当一切都涉及到所谓的玄学以后,他却没办法了。
堂堂鹤氏掌权人,随便动一动手指整个商业圈都要跟着震震,结果却连自己爱人都护不了,何其讽刺?
鹤步洲突然悟到,当钱和权这些优势都被剔除掉,原来他也只是一个无能的人。
十多年坚定不移的世界观,如今开始隐隐坍塌。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护不住呢?”
浮离却忘了面对衔雪时本能的恐惧,还不服气了起来。
“你别看我术法学得不深,但我身后可是站着一个鲛宫和国安七区。我爹是鲛人族战斗力天花板,我姐我娘最会占卜,我哥下一任鲛人族长,我哥夫可是龙族现任族长兼七区区长。难道凭他们的实力想要保一个人,还会保不住?”
他挺直腰板,脸上难掩骄傲。
衔雪收紧了手里的丝带,不置可否。
浮离以为他觉得自己吹牛,正急于解释,却撇到一旁敛眉沉思的鹤步洲。他双眼一亮,一把拽住鹤步洲指着他道:“你看看他这一身恐怖的功德金光和紫气,这可是活的天道亲儿子!肖意安往他旁边一站,哪个不开眼的敢去挑战天道亲儿子啊?嫌命长还是嫌被雷劈得少了?”
衔雪坐直了身体,终于开始正视两人。
“我身上的功德金光和紫气很有用?”
陷入自我怀疑的鹤步洲,像是绝境逢生般抓住了重点。早在之前肖意安丢了一魂一魄时,浮离就跟他说过他身上的紫气可以给肖意安吊命,但他却不知那紫气厉害到邪祟不能欺。
如果真的可以像浮离说那样保肖意安无忧,那么无论他们要自己做什么,他都毫无保留的配合。
他一扫之前的颓唐,气势凌厉,飞速运转的大脑思路清晰。
“如果我没猜错,先生定然就是之前同安安一起被我带回家的那只小橘猫吧?以你妖族的身份,大可不必伪装成普通奶猫潜伏在一个人类家里。”
他养了橘猫大半年,根本不可能认错猫。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衔雪时的场景,那时他就是想要把肖意安带走的,只不过中途被自己横插一脚截了糊,又不好暴露他妖族的身份,只能装普通猫混进自己家里。
肖意安对他而言,肯定是个特殊的存在。
鹤步洲不能保证他的猜测是对的,但衔雪越发沉默的态度,却让他无比的肯定了起来。
他说:“如果我这一身对我而言毫无用处的紫气当真这么有用,我相信先生一定知道该怎么利用它来保护安安。”
衔雪:“……”
他看向衔雪,像孤注一掷的赌徒:“我只想要我爱人平安,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估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像是被摆在了拍卖台上,等待估价师判定价值的货物。
衔雪久久不作表态,气氛陷入了沉默之中。
性格比较跳脱的浮离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紧紧的闭上了嘴。
这是他们一人一妖之间的博弈,他这个旁人可不好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