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殿前,宋印一跪倒,其他几个也不敢怠慢,跪在宋印身后,神色各异。
张飞玄撇了撇嘴,将那抹不屑之色隐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哪怕是在师兄后面,他也不敢对师傅表露出一点点负面情绪,万一被师兄发现,那就不是责骂不责骂的问题了。
如今他们在混沌海里,那都是被太阳笼罩着的,虽说很久都没被大师兄炼化了,但是他们并非是轻松了,冥冥之中,灵识之内,貌似暖洋洋的,百邪辟易,但细细感受,就如同进了丹炉一样。
这甚至不需要师兄来动手了,只要师兄觉得不对,混沌海里自有惩罚,那滋味不比亲自炼化来得轻,甚至更重一些。
这不是张飞玄亲身经历,可是他之灵觉,自有预感。
受了庇护,自然要行师兄之道,至少不要被师兄瞧出端倪来。
王奇正低着头,也瞧不出什么神色,他不似老二那般八面玲珑善于伪装,也不似老四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一张僵脸除非是关系到他本身才会有神色,那么就只能把头低下,免得看出什么情况来。
金光好几十年没消息了。
上次有消息,还是给他们传道的时候,要他们踩一条船上,对付师兄。
这等事,他们当时心有芥蒂,答应了金光。
但如今嘛,他几十年不曾出现了,这事也就忘了个大概。
只要金光不出现,不发难,不鱼死网破,他们这金仙门,就还是能维持着。
“师傅,徒儿有难,还望师傅解惑!”
宋印直对祖师殿拱手,道:“如今大乾之天下,已逐步的在完成济世救人之道,我本以为有我这大日之威,可保境内无余。可近日来了一中原邪道,规避了我之大日,以邪道之身侵入境内,徒儿实在心有担忧,却无他法,还请师傅示下神通,以解其忧!”
能规避大日的邪道,宋印本尊亲来,那确实是没问题。
可他只是一人而已,那淳于炼,以他来看,其境界方面,绝对不弱于自己这些师弟。
师弟们初进筑基时,可是在混沌海得了造化的,也就是那邪道所说的‘通大道’。
而这样的邪道,随便来一个,都是师弟们的程度,而中原邪道。绝对不少。
宋印不怕,可不代表金仙门无事,不代表大乾凡人无事。
越是这么想,他越是能理解到师傅当初的英明和无奈。
在东边的须弥脉立足,是因为知道这邪道之况,也知道就算占据一地,面对邪道也没有办法,自己等人活而已,可凡人想要活得如人,却是难上加难。
只要有邪道闯入进来,不管做多少年的努力,有多少年的成果,都会毁于一旦。
若说时间足够的话,宋印还有信心,可现在就是时间不够了,能有一个邪道进来,那往后必然有更多邪道会进来。
迟早,会引起那中原邪道之注意。
而如今之宋印,只能请教师傅了。
在他眼里,师傅是有大智慧,大毅力,以及大神通之人!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祖师殿却是毫无动静,一点声息也无。
“师傅,还请示下!”
宋印的膝盖往前挪了一步,声音更大:“师傅以人之身,盖住大乾之信仰,人虽辛苦,但是徒儿发问,难道师傅连回答都不想吗?师傅!我是印儿啊!!”
咔!
紧闭的祖师殿,在这一刻突然敞开了大门,露出了里面的情形。
那就是一尊普通之大殿,最上首还有雕塑底座的痕迹,但底座之上,是一蒲团,蒲团上面,盘坐着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金光。
三十几年,不吃不喝,也不动作,这肉身却也不脏不腐,周围之场景,也从大门展开后的黑暗,逐渐变得光明开来。
其他几人见门开,都是猛一抬头,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能醒?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