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烟雾缭绕,烟味大得呛人。
江佑白挥手扫了扫,冷静道:“你有什么事?”
孙湫婷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没钱了你不知道?赶紧把我妈的房子给我。”
江佑白垂眸,语气冰冷没有感情:“房产局明天白天才上班,你现在找我也没用。”
“房子到手又不能立马变现,”孙湫婷点了一根烟,“听说你还得了奖金,真没想到你个小杂种还挺厉害的。我最近太缺钱了,把钱都给我转过来吧。”
“奖金也没到我手里。”江佑白情绪很淡。
孙湫婷不耐烦了:“少和我装,我不信你手里没钱。这些年我不在家我妈的钱都花在你身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江佑白勾唇,笑得讽刺极了:“你三头两天给阿姨打电话要钱,阿姨的钱到底给谁了你心里有数。要不是你接二连三的要钱,阿姨也不会那么快就去世了。”
孙湫婷气红了眼,把烟掐灭,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她给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站起来,人高马大壮实得很,拎着一个啤酒瓶走向江佑白:“婷姐给你脸你还不要是吧?”
江佑白挺淡定的,这种场面他十三岁就见过。
还记得那天他握着阿姨给的三十块钱放学买完菜回去做饭。他知道鸡腿是不可能给他吃的,所以特地留了个小心眼把鸡腿肉切得十分小块。
心想着碎块多总是夹很烦人,或许就会剩一点在盘底,他打扫的时候可以偷偷吃一点。
然而那天饭桌上孙阿姨却破天荒地给他夹了两筷子肉到他碗里:“你看你瘦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
孙湫婷一拍筷子在桌子上,对着孙阿姨大吼:“你干嘛对这个小杂种这么好?”
孙阿姨急了,“你嚷嚷什么?你知道巷子口的人都怎么说我的吗?我可不想把他饿死了让警察来找我。再说了,我收养了他他也算我们家的男丁,你个丫头片子赔钱货整天大呼小叫的,赶紧坐下吃饭。上次去给你开家长会你看看你那个成绩,倒是小杂…倒是这个男娃,成绩好得很,老师一直夸我,别提多有面子了,你什么时候学学?”
孙湫婷气得咬牙,饭也没吃跑了出去。
孙阿姨同样也生气,冲着门口大骂了两句,回饭桌上赌气的把半盘鸡腿都倒在江佑白碗里:“吃,你赶紧吃。老孙那个没良心的没死就一直嫌弃我没给他生个男娃,有你活着我好歹闭眼了也有个交代。算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
那天中午江佑白很开心,吃到最后的时候傻笑了一下,早知道不把鸡肉切这么碎了,夹得费事。
然而江佑白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
晚上的巷子口,他被孙湫婷带着一伙人堵住,不带任何解释的拳头雨点般密集地落下。
孙湫婷吐了一口唾沫:“就你,还想当抢我的位置,简直是个笑话。”
他们打够了,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江佑白害怕出事,把他拉回去扔在了家门口。
深夜,孙阿姨的叫骂声响彻了整个巷子:“天杀的那个打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