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的时候,云望舒主动提出来:“宗兄,你从前在外一直把我捧在手上,未免辛苦。我看到你这小包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事儿了。”
宗叡可以把他放进斜挎包里,只把培养盒的一头露出来,再把拉链拉紧、固定。这么一来,起码双手能解放出来。
听完他的描述,宗叡没多想,“唔,是方便点,我试试。”
云望舒看他动作,悄悄松一口气。后头果真“入住”了斜挎包,他打起精神,想:“除了早晚被放进、拿出的时候,宗兄应该再不会碰到我了。我应该也能镇定下来,不要像在飞机上似的,变得那么奇怪。”
计划很好,可惜的是,没过多久,云望舒就知道自己错了。
普通人这么贴近别人胸膛,都能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更何况,“不化骨”的感官,敏锐得惊人。
他能听到宗叡的心跳。“咚咚”的,不断响在耳边。从宗叡在机场查地图、确认两人接下来要怎么去订好的酒店,到上了地铁,再到办理入住……
终于被宗叡从胸口摘下来的时候,云望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宗兄的手又过来了。
他取出培养盒,仔细地把斜挎包里的所有东西重新摆了一遍,还额外塞了一包餐巾纸进去。这么一来,云望舒再被放到里面的时候,培养盒能有分之一都直接露在外面。
宗叡问:“仪景,这样你还会不会看得更清楚一点?”
“咚咚”。
不、不对。云望舒想,自己已经离宗兄那么远了,为什么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呢?
“咚咚,咚咚——”
宗叡:“来了。”前去开门。
他拉开了自己与云望舒之间的距离。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云望舒松一口气。
来的是酒店工作人员。办入住的时候前台一时没找到餐票,说好待会儿给他送上来。
宗叡拿过东西、道谢。再回到桌前,就把斜挎包重新背上,对云望舒说:“今天时间有点晚了。咱们就在市内转一转,看一两个小景点。明天一大早,咱们坐车出城去爬山。”
云望舒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残魂在培养盒里的位置,想让他距离宗兄胸膛处不断跳动、存在感鲜明的心脏远一点。
否则的话,他连“自己也有心跳”的错觉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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