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在看这里的灯都很暗。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听声音不是很多吗?”
我看了一下商品目录,上面都是一些有着各种不同历史背景的东西,就是在博物馆就可以看到一堆的那种。不知道冲着夏色红的眼球的人有多少?我想着,卖这系列眼球的人肯定是有把握做一大组。能一上来就以和服传统色为名,那说明这个卖家一开始就有想法,而且日本传统色至少有128种,之前应该就卖过类似的。
“你是冲着什么来的?”我顺势问道。
伯文迟疑了半秒,又很快淡定从容地说道:“反正拍卖会开始,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我们留个悬念吧。”
“但是我不
喜欢悬念。”我在他面前说着又模拟出看书的画面,说道,“我看悬疑都是先看前几页,了解基本设定后,就从结局开始看。如果结局都不是我喜欢的,我为什么要看里面的内容?而且,我其实也不期待。我想了想,你要是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对方明显一愣,见我的头转向其他的地方,似乎有点生气,但很快又自我说服一样用原谅我的脾气,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亚当。”
他走之前,还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般不会和别人交换名片,但是我很喜欢你,也期待可以和你私下再次见面。”
我翻了翻有烫金的名片,又再次向他投去视线——我对于这种没有实质的诚意并没有兴趣。伯文随即说道:“你随意挑一件你喜欢的收藏品,我会为你付钱,到时候你到我的地方来取,你觉得这种诚意如何?”
我不置可否。
要是拍卖品里面有小提琴的话,我倒是愿意疯狂举手,这里面尽是一些在博物馆看得到的东西,又或者是一些摆不上台面,只能在暗室里面放着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次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类的参差。之后陆续也有人来找我说话。
我嫌烦了,自己又转到角落去待着。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走了,毕竟我都要到了对方的名片。到时候在私底下继续接触就好了。但我很好奇赤井秀一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钓鱼执法,还是在暗中潜伏?所以我坐到他的对面,相隔有七八个桌子。
认出赤井秀一的方法很简单,虽然他这次是坐下来了,没有脚步声,但是我记得他的衣服在斗篷里面起伏的形状。虽然每个人都穿着同款斗篷,也戴着同款面具,但就像伯文说的,斗篷里面的身形或多或少都可以看得出来,里面的衣服也会因为斗篷而起了不同的褶皱。
乍眼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我也有想过我换了个位置,伯文会不会在人群里面认不出我,但是他对我的印象很深,或者是一直在观察我,他也看到我换位置了。因为我在第一个收藏品举手的时候,他很快就跟着投注,第一个收藏品
就是个开幕式,炒热气氛而已,但也不是重头戏,因此投标的人不多,价格也不会太高。
最后果然是伯文拿下来了。
我对他的殷勤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正如他对我居心不良一样,我也对他图谋不轨。
夏色红的一系列眼球被安排在了拍卖流程中后的位置。我看过图片,那些眼睛都被保存在透明的盒子里面,外面还罩着一张面具,就像是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脸,连眼睛都充满着灵动的错觉。如果是有收藏癖好的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一组颜色。
参与拍卖的人也有三四组,其中伯文以562万拿下来这一组眼球。我其实对这种藏品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他们在竞拍的时候,我盘着腿正在观察赤井秀一的动静。他一直在观察周围,尤其是这次竞拍。这次竞拍刚结束,我就看到赤井秀一突然低着头,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
我顿时警铃打响,在伯文被主持人恭喜的时候,我一脚踹开桌子,“嘭”的一声巨响,众人的注意力往我的方向看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fbi!全员趴下!”
这个时候,全场的声音开始慌乱起来,与此同时,几个斗篷人也跟着站起身,摘下面具,拿出自己的□□,也跟着喊:“fbi,全员都不许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狼嚎的场面,一只狼对着天空叫起来,另一只狼也跟着嚎叫,接着一群狼也跟着叫了起来。我忍不住觉得好笑。于是,我把拍卖场的灯光拉闸也给拉了下来。灯光的控制器是分开的,除了台上的光还依旧保留着,坐席上的位置全是一片黑。
趁这灯光一暗,我顿时喊道:“还不赶快跑?”这声一落,所有人就开始动了起来,到处都是声音。拍卖场的保安们借着这个空隙,也立刻跟着行动起来。
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救伯文,要是被抓过去就麻烦了。等我刚往伯文的位置摸过去,我的领子就被一只预备已久的大手抓了起来。因为我反应快,闪躲及时,他抓了好几次也没有抓紧。我趁着空隙,反抓住他的手臂,把他从桌面上摔了过去。桌子上杯子和桌布也跟着扯了下来,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借着台上的逆光跃动出无数碎光。
我的眼睛和那人直接对上了。周围兵荒马乱的声音有一瞬间就像是发生在其他的世界一样。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提高警惕。
“……”
这人仰面朝下,脸上的面具因为我刚才那么一喊,见其他fbi都已经露面了,他也跟着拿了下来。现在我心里面的答案也得到了印证——确实是赤井秀一。他被甩出去的时候,就根本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反手撑着满是碎玻璃的地板。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方向,也不给我一个喘息的机会,抬拳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我从他视线的角度中反应过来,他目的根本不是在攻击我,他就是想要扯我的面具。
我抓起桌布,往他的身上直接一盖,趁着他还没有站起身,再送了一脚,抓着伯文很快跟着逃跑路线从酒店的其他出口迅速离开。多的话也没有说,我们一出酒店就分开了。
回学院之后,我倒头就睡。凌晨三点的时候,所有的学员都被教官叫出来,在操场上集合。教官们在台上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然后学员们跟报数一样,叫来叫去。我还在半梦半醒中,就感觉到旁边白鸟戳了戳我的手臂。
“啊?”
“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
“喊「fbi!全员趴下!」。”
白鸟说的时候,他还给我递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具——那是路易斯酒店地下拍卖场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