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全战战兢兢,门内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白笙远远的的望着平清殿的光,见主殿点了烛火,就知道男人定是回来了。
仗着自己个头小,白笙轻松的钻进了半掩的门缝,脚步欢快的寻着容胥跑过去。
白笙绕过屏风,直直的冲着榻上的容胥跑过去,余光瞥过屏风旁,意外发现自己的小窝不见了。
白笙很惊讶,疑惑的偏了偏头,转头噔噔噔的跑回去,贴着屏风转了一圈,也没找着,白笙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小窝一定是被搬到床榻边上去了。
可是等他转头看向床榻,发现那儿不但没有小窝,连自己每日压着睡觉的小毯子都不见了。
白笙迷茫了,不明所以的仰起头,正撞进容胥那双凉薄至极的凤眸里。
那双眼睛很暗,像是深谷里一泽幽深的冰潭,带着冰冷的凉意,没有一丝温度。
就和在白玉阶下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像是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白笙心里一惊,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叼在嘴里的大鲤鱼咚的一下掉到地上,又因为冷,一不小心竟的打了一个喷嚏。
小小的身子抖了抖,乌黑的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雾气,看起来可怜极了。
忍住了没抖毛上的水,白笙又低头叼起自己在水里逮的大鲤鱼,颠颠儿的跑过去,献宝一样,仰着脑袋要送给容胥。
容胥倚坐在塌上,没有理他,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带着它去洗澡,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
白笙见他压根不搭理自己,就在榻前晃来晃去,仿佛只要他在男人面前晃的次数多了,就能被看见了。
金色的大鲤鱼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湿滑滑的,而且很重,白笙叼了它走了几圈,感觉被这条胖胖的大鱼压的腮帮子都疼了。
白笙委屈的呜呜两声,转身叼着大鱼跑了出去,轻轻把它放到屏风后面,没有铺毡毯的地方,还抬爪子拍了拍它。
意思像是,你乖乖待在这儿不要乱跑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吃你。
白笙腾出了嘴,转回去便跟容胥嗷呜。
白笙伸出张开爪子,因为爪子上的毛是湿的,所以他拿指甲尖尖勾住男人的靴子,昂着脑袋,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天真的问容胥。
你是不喜欢它吗?
可是它真的很好吃,我吃过的!
又滑又嫩,不信你试试呀?
江有全心里发虚,心急火燎的等在外面,好不容易等到热水房送沐浴用的热水来,寻着机会进去,就听到殿内嗷呜嗷呜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