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强拖起两条不受控制的腿,背起宁言跌跌撞撞想要逃离战场。
“狗杀才!还想跑!”
亦怜真班双手握住剑柄,长发飘扬状若母狮,用力劈出一道铺天盖地的剑芒,如龙似虎势不可挡,直取吕亨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沈秋凝轻轻晃动手链,那剑浪好似被虚空吞没了一般,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又是这招!
亦怜真班双眼微眯,五指用力一握,竟捏出音爆声,犹如实质的气流在她掌心汇聚,一掌横推而出,天地失色!
沈秋凝却没有和她硬碰硬,白衣倩影翩若惊鸿,素手轻抚连点亦怜真班周身要穴,逼得她不得不回转掌法,弃攻为守。
嘭!嘭!嘭!
两人身形急速变幻,刹那间便已交手十余招。亦怜真班越打越心惊,对方身法鬼魅至极,修为还在自己之上,自己居然一时半会拿不下她,属实难缠。
再耗下去还真教那畜生逃出生天……
亦怜真班贝齿咬得咯咯作响,边打边破口大骂:“你这贱人真是莫名其妙!就这么喜欢横插进别人之间么!”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沈秋凝身子一颤,莫名联想到姜蝉衣和宁言的腌臜事,感觉像是被戳到了脊梁骨,不由得愤愤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羞怒之下,连带着她出招的攻势也迅疾了不少,接连几掌的角度都极为刁钻,倒是把亦怜真班快打懵了。
随便骂她一句,至于这么急么……
“你这贱人……”
“满口污言秽语,掌嘴!”
亦怜真班本就不擅剑法,起初仰仗神兵之利还能抵抗一二,可在沈秋凝愈发猛烈的掌法下渐渐落入下风,只顾握着秋水左支右绌,情急之中更是不小心按到了剑柄上的机扩,就听得嘭得一声巨响,秋水外甲瞬间爆开,叮咣掉了一地。
不好,被这破剑暗算了!
亦怜真班心头一跳,匆匆横起剑身护住要害,都做好了硬受一掌的准备,谁知对方却跟中邪似的呆在了原地。
“你耍什么花招?”
亦怜真班不敢大意,当即抽身后退拉开距离,面露戒备。
沈秋凝的视线牢牢黏在秋水上,轻咬嘴唇道:“这柄剑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和他什么关系?”
亦怜真班低头看了看秋水,又看了看魂不守舍的沈秋凝,脑中忽然有所猜测,试探道:“我和宁郎什么关系,用得着和你讲么?”
宁郎?
沈秋凝如遭雷击,转头看向吕亨,难以置信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吕亨急忙道:“别听她一派胡言……”
亦怜真班也是豁了出去,大喝道:“好你个狗奴才!你可敢将宁郎与我的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么!”
吕亨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这事情确实解释不清,要是把宁言意欲对亦怜真班施暴的事情讲出来,搞不好这两女人就统一战线了,到时候他还得打两个,十条命都不够死。
然而吕亨的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沈秋凝眼里,无异于默认了两者的关系,眸子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
他竟连秋水剑都舍得送出去……
亦怜真班慢慢夺回场中主动,整个人都趾高气昂了起来,索性再接再厉,故意瞄向沈秋凝的小臂,夸张道:“守宫砂?难怪……嗤。”
强者就是要狠狠羞辱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