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人拿着八字,欢喜后又犯了愁。世上人都将八字看得牢牢的,生怕被人用八字诅咒了自己,他们能去哪里寻人?
郭家二老长吁短叹好一会儿,某天无意听见,二郎的先生也在和旁人诉苦,说自己女儿八字不好,竟被退了亲事,该怎么办才好。
二老福至心灵,立即请先生进来,询问女方八字。先生当然不肯说,双方来回好一会儿,才算将女方八字亮明,二老顿时激动:没错了,新娘就该是这人!
如此,才有了这场婚事。
然而,“恨鸳鸯”还是来了,又消失了,还让一对新人也跟着消失。
“八字?还这么巧?”商挽琴嘴角抽抽,“骗人的吧?”
乔逢雪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究竟如何,找到那算命先生一问便知。”
两人即刻出发。郭家住在洛阳城中心附近,那位算命先生住在东南角,赶过去不算远。可他们赶到时,正好遇见官兵清理道路,将那屋子看守起来。
商挽琴轻轻抽了抽鼻子,眉毛拧起。
乔逢雪也停下脚步。
“血腥味。”他低声说。
附近的人群也在议论,高高低低、各有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拼凑出一句话:那位很灵的算命先生,今天竟然一头撞死了自己。
“撞死……”
商挽琴品味着这个死法。
虽然戏文中很爱说“某某忠臣为了谏言,在大殿上一头撞死了自己”,或者“后宫中某人为了表达冤屈或隐瞒某事,一头撞死了自己”,但事
()实上,人是很难自己撞死自己的。()
当人产生我要撞上去把自己撞死这个想法的时候,求生本能就会开始拼命阻止身体的冲刺。而同时,头骨的坚硬远超普通人想象,不是真正全力以赴的冲撞,很难突破骨骼对自我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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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上吊、投水、服毒、吞金、使用利刃攻击自己的要害,才是自戕者的主要手段。当然,如果住得起高楼,或者附近城墙够高,也可以尝试从高处一跃而下。
商挽琴在四周打听了一圈,得到了更多线索。这个算命先生姓刘,是五年前搬过来的,一来就闯出了名声。大家都说他算命确实很灵,不过收费也不便宜,这才能在短短五年间给自己挣下一套不错的宅院,甚至娶了妾。
“妾呢?”她立即问。
人们说:“去年掉进洛水里,淹死了。”
又死了。
商挽琴皱了下眉,装作天真烂漫的口吻,惋惜道:“哎呀,我还想请他算命呢,怎么就没了!这刘先生是哪里人?我听说西边肴城的人算命很灵,他是不是肴城的?”
和她说话的人摇头表示不知,旁边忽然搭来一声:“什么肴城的人?他是我们青州的人!那口音,我化成灰都认得出!”
商挽琴眼睛一亮,面上不显,一脸好奇地看过去:“青州也出算命先生么?”
“咋不出?”对方愤愤道,“不光算命灵,咱青州读书人也灵!小姑娘,你知道青州出了多少三元?我来和你说道……”
商挽琴笑眯眯谈了几句,轻巧脱身。她扭头看见乔逢雪站在人群外,用一种有点困惑的目光望着人群。
“表兄?”她问。
他看过来,颇有些感慨:“论交往的手腕,我不如表妹。”
商挽琴愣了愣,笑道:“我也只会和市井小民打交道罢了——我自己就是市井小民嘛。表兄应付的那些人,我也应付不来的。”
“这才是天下间的大多数……”他顿了顿,一时竟有些失神。
商挽琴静静看着他,没有再问,只道:“走罢,我们再去问一个问题。”
“问什么?”他神色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