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雪骄没有食言,随后几天,她天天晚上都会过来一趟。时间早,就和闺蜜聊会儿天,要是晚了,做完理疗就离开。
这一天,冰窟窿走后,王蓓蓓跑来蹭按摩。她穿着身内衣裤往按摩床上一躺,对着逢不识挤眉弄眼地说道:
“逢宝,冰要化了诶。”
逢不识皱皱眉头:“翻个身,先按背。”
“按肚子吧,方便说话。”王蓓蓓说着用双手托了托胸,“你要按胸我也可以给你按。”
逢不识很认真地说:“我是正骨推拿理疗师。”
王蓓蓓撇嘴:“安妮说,冰窟窿想你帮她一下,你没答应。”
“我不能对不起赛花。”
王蓓蓓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让你种地,只是让你……检查一下土壤的肥力。”王蓓蓓自从有了生物芯片,说的话要比从前高级多了。
“触碰了我的底线,有违职业道德。”逢不识将手放在王蓓蓓的胃部,轻轻震颤起来。
“就你正经,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王蓓蓓吐出一口浊气,一边享受服务,一边教训逢不识。
“说实在的,现实中的男人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嗷噢……,可我还得跟他们逢场作戏。为啥?……嗷,再大点力……为了工作,为了沙尘。没有我作出的牺牲,……嘶,好爽……咱们能接触到武备司的机要员吗?……嘶……往下点……咦,咋停了?”
“我是理疗师,只提供正规服务。”
王蓓蓓坐起来,嘟着嘴,向逢不识抛了几个媚眼,但后者不为所动。
“你咋也用上生物芯片了?”王蓓蓓挫败感油然而生,她最恨的物件,就是能屏蔽她能力的生物芯片——尽管她也很受益。她大为光火:
“合着你是正人君子,老娘就该去做人见人上的公交车?凭什么老娘的地要被别人耕,你的手却连土都不愿沾一下?”
逢不识淡淡地回了一句:“爱好不同。”
王蓓蓓横眉怒对,正要拍床而起。紧绷的脸突然又融化了,她跳下床,抓着逢不识的胳膊摇。
“不识哥哥,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我以女人的第六感发誓,只要你帮了冰窟窿,她一定也会帮我们。完成任务,你也能早点回去和赛花团圆不是?”
“滚。”
王蓓蓓一踱脚,将睡袍披在身上,恨恨地离开了。
逢不识照例去抽事后烟,烟没抽两口,身边多了一个叼着烟卷的人。
春风用肩头碰了碰逢不识,“逢兄。”
逢不识知道他来做说客,哼了一声,两条烟龙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正骨推拿理疗在我看来,就是中医疗法。”
逢不识点头,这话绝对没错。
“理疗师也是医护队伍的一员。”
逢不识继续点头。
春风继续道:“旧纪元时,没人把理疗师当医生,那时医生多,二者分工也明确。但现在是末世,活人都没多少,更别说医生。现在没人去细分了,甭管医生、护士还是理疗师,统统叫医生。”
逢不识竖起一根拇指,这话他爱听。
春风很严肃地强调:“在我看来,你就是医生。”
逢不识知道春风在绕他,但他依旧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春风一本正经地说:“淡雪骄是病人,她的病症是感受缺乏型唤起困难机能障碍综合症。”
逢不识失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字面意思。”春风猛吸了口烟,将烟头在烟缸里掐灭,“但是,你给她做了几次治疗,就唤醒了她的本能和欲……愿望,疗效显著。现在,她已经不是冰了。你只需要再给她做几次深度康复理疗,她就能彻底痊愈。逢兄,这病已治好了大半,就差一剂猛药,要你不给治了,那就太可惜了。”
“别说,你小子说的还真他妈有道理。”
“那是。”春风得意道:“你顺便还可以做个课题,就叫《促使括[约]肌协调的刺激机理及其临床应用》。”
“爬!”逢不识一巴掌拍向春风的顶瓜皮,却拍了个空。
春风站在十来米外哈哈大笑:“逢兄,你是好医生,不要流于表面,要有深度。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逢不识拿起烟灰缸作势要砸,春风笑着逃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