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这才将她放下,只腰间的大手没离开。
他的胸腔里一阵烈鼓,急促响过。
一时是受封校尉的喜悦,一时又是方才抱着阿姐的腰肢,给他心上留下的震颤感。
他就这方才的动作,再次抱住了清辞。
他许是喝了酒,身上有很大的酒味,清辞抽抽鼻子,紧接着,脸颊一烫。是卫昭的脸凑近了,他的黑眼珠亮晶晶的,仔细盯着清辞瞧。
卫昭问:“阿姐,你欢喜吗?”
清辞自然是点头,阿弟有大出息了:“当然呀。你今天好厉害,我早晨去看时,有好些人,你得了第一,只是我都没看到”
许是知道了少年喝醉了,清辞就没在意他今晚上出格的动作。反倒是伸出手揽着他的腰,半扶着将他往院里拽。
卫昭配合地动了几步,又停下,将头埋入她的肩窝。笑出了声:“那群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比武而已,就将上衣脱掉,臭味熏天的,阿姐去了定会不喜,你若想看,我现在给你看!”
他说着,从腰间抽出今日得到的虎啸刀,挥手就要开始。被清辞制止住,用哄小孩的语气道:“现在大晚上的,旁人都睡觉了,等明早我再看,你乖,先去洗洗睡一觉。”
卫昭点点头,脸颊红红的。
“我听阿姐的,”他又嘟囔了一句:“我最听阿姐的了,我如今成了校尉,你就是校尉的姐姐,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了你,我头一个不让非、非打死他不可!”
卫昭站在月光下,仍是那身绯色的衣裳。越发衬得少年五官精致耀眼,他半靠在清辞身上,有酒气。
他挥了挥刀,又说:“谁也不能欺负你,我杀了他”
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弯着唇。眼神是极澄澈干净的,像是为了泄恨才说的。
清辞只当他是喝醉了胡说的,没在意,将他半抱半拖着去了屋里。
清辞安顿好卫昭,又去了门外,将马牵进院子,拴好后。又拿了盆子水放在旁边,做完这一切才进屋。
卫昭是强撑着才回了家,刚见了清辞就放松了,顿时被酒意打倒。他半躺在床上,醉眼朦胧盯着清辞瞧,又嚷嚷道:“阿姐,你去哪里了,你快来。”
清辞熬了醒酒汤,送到他面前:“喝下去。”
卫昭很听话地一口喝干净。清辞要将碗放下,却被卫昭抓住,他两只手抱着她腰,嘴里嘟囔道:“好舒服呀。”他的脸颊来回蹭了几下,身子又往清辞身上挤。
清辞刚想说他像个小孩,人就呆住。
卫昭从前未喝过酒,眼下是第一次,但显然他的酒量是不好的。脸颊涨的通红,嘴里也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话。
他很依赖清辞,喝醉了一个劲往她身上贴。
清辞就感觉到了。
她起初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脑袋一懵。她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姑娘,反倒因为扮作男人,见了不少人也听了不少的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