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听到这儿才问:“他知道了?”
卫昭几乎是咬着牙才问出的这句话。
他当时接过阿姐,她整个身子贴着自己。因为沾了水,内里的衣服也能隐隐瞧见,最关键的是,男子与女子本就有诸多不同,触感也是千差万别。
他捏紧了拳头,视线锁在清辞身上。
清辞豪不在意的模样,她点点头。手上用了点力气,拧了拧头发上的水。
自从来了兖州,她的日子过得清闲极了。
再不用睁眼就寻思着赚钱,也不用去砍柴喂鸡种地。往常洗了头发,连擦干的功夫都没有,就匆匆带上头巾去干活,现下倒是有了功夫。
她现在慢悠悠地擦着头发。时不时地撩起眼皮看眼卫昭,就发现他坐着,目光黑沉沉的。
就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卫昭看她一眼,站起身:“我来吧。”
清辞道:“不用,你坐着就成。”
卫昭不听,已经攥住了她的头发,清辞只好松手,将帕子递到他手中,不放心地道:“你轻点,别拽下头发。”
卫昭点点头。
卫昭的手已经变得很大了,他的掌心常年热哄哄的,攥着清辞泛着凉气的头发丝。手中拿着帕子轻轻地绞着。
他这几日在军营里,周围全是男子,做起事来大手大脚。力气也不收着,但站在阿姐身后,握着她的头发,竟然小心得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始终记着清辞说的别给她拽下头发这句话,动作轻轻地。时不时问一句:“重吗?疼不疼?”
清辞舒服得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心底叹息一声,阿弟这样好啊要是多留在身边几日就好了,娶了妻子,就要避嫌了。
想起这个,她就问:“听说有姑娘送你荷包了?”
卫昭沉默了会儿,想了想,才记起前几日似乎是有这么个事,就嗯了声。
清辞的眼睛立马亮了,问他:“你觉得怎样?”
卫昭不懂了,他只专心看着掌心的头发,等到水绞干了,又换了干净的帕子擦。漫不经心地回:“什么怎么样。”
清辞坐直了身子:“相貌呀,性格呀,家世呀什么的不过你大概也不会留意那么多,但相貌总是看到的,合不合眼缘?”
卫昭一愣,隐约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这样问。”
清辞心想,果然还是没长大啊。
清辞站起身,将头发从他掌心抽出,进了内屋,过了会儿拿出一叠纸,交到卫昭的手中。卫昭只当是兵书,翻开一看,整张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