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出声时,他没听清,又多问了一遍:“什么?”
清辞道:“你这次好险,差一点就被打死了。往后不能总这样,刘安越发没人性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她总不可能日日守在卫昭身边,且按照常理,刘安是卫昭继父,别人的家事,外人怎能一直插手?
况且蒋氏又是那样一副性子,完全没想过刘安有错处。甚至听她的意思,竟然还觉得有挽回的可能。
这怎么可能!
卫昭的脸色沉了沉,本洋溢欢欣的双眸霎时涌入黑沉,乌压压的,像是暴雨的天。
他的嘴边缓慢地重复了“刘安”两个字。许是那夜被殴打后的恼恨,随着刘安的名字一起涌出,让他没注意,吐露了心扉:“他活不长了。”
清辞本来愁眉苦脸的,被吓到了,眼睛瞬间瞪大了些:“你方才说什么?”
卫昭猛地回神,眼里的恨意迅速褪去。
卫昭的眼神清澈,眸光水亮,脸色显而易见的苍白,让人瞧见便心疼。
他声音低低,提了口气才开口:“我刚才是说,那日是因为我发热,身体没力气,才让他找着机会。平日里,他打我时,我总能挡得住,虽然我身上伤口多,但他也没落着好”
他笑了一下,灿烂的笑容慢慢在脸上绽放:“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过了几日,卫昭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已经能够做些粗活了,但一次性不能做太多,不然会扯破伤口。
清辞帮人抄书也赚了些银钱,虽然并不太多,但粮食起码是能够买得起了。
正巧家里的小鸡也变大不少,许是清辞待它们太好,已经有几只开始下了蛋。
比以往任何一颗蛋都要大。
刘秀云一改往日的态度,宝贝似的叫着那五只鸡,一边跟清辞说着话:“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这不前日里,刘秀才从山坡摔下来,跌断了腿,郎中说治不好了,往后要变成瘸子了。”
清辞微微惊讶:“从山坡上摔下来?也不高呀。”
刘秀云也道:“是不高,据说那日他是突然头晕,且郎中诊完脉后,说刘秀才身子不行,太虚了,还要喝药调养,不然容易早死。”
清辞有些想笑,可她没表现出,只矜持着问道:“那他现在在家里养着?”
刘秀云面露厌弃:“没呢,跑到张梅家去了。这事闹的村里都知道了,据说,那刘秀才还扬言要娶了张梅,放在家里,跟蒋氏做平妻呢!”
清辞张大嘴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在没忍住,骂了句:“他怎么这样!”
第16章
刘秀才的事,刘家村的人都知晓了。
村里有些热心肠的人,会在碰到蒋氏时开解一番,大概意思便是:“男人没有不偷腥的,妻子只要把家里操持好了,外面的屎再香,男人也会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