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正常的告白,告白失败的顺序,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自我意识过剩后,接下来大概也就是失意地回到家中。或许还会抱住枕头大哭一场,然后第二天顶着哭肿了的眼睛头昏脑沉地准备晚餐。
然后还会情绪消沉一段时间。
但最终,还是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吧。
没有什么为爱闹生闹死,甚至哭闹不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的这种场景,也不会有那种迅速接受自己的失恋,觉得不过是一件小事的潇洒。我更像是那种大众意义上都会有的反应,我会难过,会很想哭,会因为告白失败感到难堪——尤其是我发现自己再次自作多情时——陷进消沉的情绪之中,然后随着时间逐渐平复。
无趣到没有任何意外的过程。
但这就是普通人。
虽然我所喜欢的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虽然我自大到认为对方真的喜欢上了我,甚至出乎意料的做出极有勇气的告白的举动,可我还是普普通通的那个我。
但是——
这是我预想中自己会有的反应。
然而现实中总是会出现意外,就比如此时突然出现的五条悟。
被他拉起来的时候,我还糊里糊涂的,等听到他回答要带我去哪里后,我张了张嘴,“悟君,抱歉,我……”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去玩游戏,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五条悟拉住我的动作一顿,我在他的注视下,迟疑了瞬,还是说出了后面的话。
“……下次吧。”
“什么什么,”拉住我手的某个人眨了眨眼,然后发出装作模样的声音来,“完全没有听清楚伊织刚刚说了什么呢,啊——”他突然恍然,露出看穿了真相的眼神点点头,“懂了,一定是伊织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完成这个约定,所以心生愧疚了呢!”
“……”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走走走——”而他已经再次拉着我往前走了。
“悟君……”
“我懂了,伊织你是走不动了吗,唔——其实把你扛起来也不是不行。”
“……不,不用了。”
我看着他蠢蠢欲动的表情,丝毫不怀疑一旦我稍微表现出犹豫的迹象,他就会立刻这么做。一想到被他扛着在夜间行走的场景,那种社死感甚至冲淡了我原本低沉的情绪,本来要说的话也在出口的时候变了。
等真的站在网吧门口时,我还有些恍惚——
这和我原来想的发展真的不一样。
网吧里也很热闹,但气氛却和烟花大会那边不同,更多的是那种激情上头的吵闹。
我虽然跟在五条悟一起进了网吧,但依旧还是不怎么提得起兴趣。在他和前台办理手续的时候,我却有些走神,垂眸看着脚下地面,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说不清的念头。
我想,我大概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不想见到太宰先生了。因为要借助这段时间来彻底冷静下来,删除自己那些过于美好的错觉和情感。
不过说不定太宰先生也不怎么想看到我呢……
然而我又想,其实这种念头也有些过于的自大了,对于太宰先生而言,拒绝爱慕者的告白大概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事情,想必已经习以为常了,应该也不会在见到告白者时产生尴尬的情绪。
……我以为自己会是例外,但其实我也只是其中之一。
意识到这一点,心脏似乎传来刺痛感,微微瑟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