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晗日封的那位国师,嬴抱月已经下旨让对方告老还乡了,随后一直没有定下新国师的人选。
这就给了各方势力心思活动的机会。
嬴抱月现在手握军权,针对她这个王位目前敢动心思的势力还少,于是纷纷盯上了悬之未决的国师之位。
有林书白这个先例,秦国的国师拥有极高的权力,既掌控御祷省又掌控朝堂,凌驾于朝廷三公之上,甚至在战时能掌有兵权。
这几天为了帮助嬴抱月,姬嘉树仔细研究了前秦的律法,这才发现大秦的国师有多特别,更深刻体会到了林书白当年手上的权力有多大。
说是第二个皇帝都不为过。
虽然秦国的律法赋予了国师很大的权力,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控的。
比如之前嬴晗日任命的那位国师,就因为境界不够,在御祷省和朝堂均不能服众,形同虚设。
“这些大臣想让嬴珣当国师,是不是有些勉强?”
姬嘉树放下手中的奏章站起身,“境界不够吧?”
嬴抱月在手上的奏章快速书写着什么,“他们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想要点补偿。”
在那群人眼里,嬴珣身为王室正统主动放弃了王位,她必须要拿出一个位高权重的位置来补偿他。
“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下一步应该就是提出让我给嬴珣安排一块封地。”
姬嘉树皱了皱眉,“他原本应该有封地吧?”
按照惯例,郡王都会有自己的封地,一般是一个郡县大小的地方。
“他们嫌嬴晗日给的那块地方太小太偏,想要这块地方。”
嬴抱月转过身,在身后的六国地图上画了圈。
姬嘉树一看愕然不已,居然是前秦和南楚接壤的最为富庶的十个郡县,占了前秦土地的三分之一。
加上嬴珣外祖父在南楚的势力,嬴珣如果真拿到了这块封地,等于拥有了前秦的半壁江山,可以和嬴抱月直接叫板。
“痴心妄想!这是想分裂前秦!”
“是啊,”嬴抱月淡淡道,“所以我将这些奏章都丢筐子里了。”
“我暂时没空理那群人。”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要这群人不蹦跶得太过,她准备先搁置这个问题。
姬嘉树看了嬴抱月一眼,忍了忍没有开口。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嬴珣的身份实在太敏感,只要他活着一天,那么围绕着他的争端就不会停止,一定会有别有用心的人那他生事。
更别提嬴珣还短暂登基被人叫过陛下,甚至执掌过禁军。
但凡是个正常的君王,就算现在不动手,最终也会一盏毒酒彻底解决这个祸患。
姬嘉树把不准嬴抱月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她本人,姬嘉树相信她绝不会伤害嬴珣。可是她如今已不再是单纯的嬴抱月了,她是前秦王。
他的父亲从小就告诉他,无论身为君王还是身为国师,有些事必然身不由己。
“你看我做什么?”
嬴抱月停下笔,“担心我不知什么时候就给嬴珣送一盏鸩酒吗?”
姬嘉树吓了一跳,“抱月,我……”
嬴抱月笑了笑,“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永远不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