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直接惩戒了?
“同样是皇子外家,乌雅家跟章家就提也没提,只拿着马家跟咱们家说话,三贝勒这是什么意思?大义灭亲处置了马家,杀鸡骇猴挑上了卫家?”
“是啊,怎么就顾着四贝勒跟十三阿哥的体面,不顾着八爷您的体面?”
“除了几个这两年才补差事的小子,全都给罢黜了,还要补银子,这吃喝嚼用的都花销了,一时上哪里凑银子?”
几个卫家长辈七嘴八舌道。
八阿哥却听到“凑银子”三字,反应过来,蹙眉道:“这应该不是三哥的主意,应是御前请了旨了,这两日他天天往御前去……”
卫家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被三阿哥欺负跟被皇帝不喜是两件事。
真要是皇上下令处置卫家,那太糟糕了。
八阿哥直起腰身,心中生出几分快意。
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外人怎么看呢?
就算卫家不是在前,确有贪墨,也是占的小头。
那是他的外家,还不如十三阿哥的外家体面……,!
到毓庆宫的不足三万两。
他看着老爷子道:“哦?那意思是大头孝敬了我额娘,那是几成啊,六成?还是七成?”
老爷子憋着脸色发青,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个没有办法扯谎,这银两少说不了。
他们想少说,可是裕丰楼的账册却是白纸黑字写着的。
三阿哥冷哼道:“借着我额娘的体面,鸡犬升天,捞了这些年,还不知足,连对皇家的敬畏之心都没了,乌雅家还是御膳房的老户,早在太宗朝就在御膳房当差了,家里有两个皇子外孙,也没有像你们这样拿大,三、五天的工夫都过去了,乌雅家、章家都凑银子送上来,你们不晓得?”
老爷子望向三阿哥的舅舅。
三阿哥的舅舅垂下眼,没有吭声。
虽被亲族裹挟而来,可是他不想说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罚吧,罚的越重越好。
将马家子弟都清退出宫里,未必就是坏事。
没有银子了,却是能保全性命。
那老爷子不敢再对三阿哥叫嚣,就指了马大舅道:“你倒是做壁上观,好像算不到你们那一房似的,你们以为抬到上三旗,就不跟这些沾边了,做梦!孝敬娘娘的是不多,只有两成,可还有三成是你们那一房占了的,剩下五成,才是其他三房人分,要补银子可以,谁拿了几成补几成,娘娘那两成是公中的,你们那三成你自己补!”
马大舅皱眉,没有应答。
老爷子望向三阿哥,道:“三爷,我们这就砸锅卖铁凑银子去,可是大头都在他那里,您到时候要罚也别罚错了人……”
说着,老爷子拄了拐杖,带了儿孙侄子们,从内务府出去了。
三阿哥望向马大舅,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占了个大头。
马大舅看到三阿哥的打量,看了一下,眼见屋子里没有旁人了,只有三阿哥的太监,才压低了音量道:“三爷,我们房头分的那三成,其中两成是代娘娘收的,每月奴才媳妇入宫请安的时候,转交娘娘……”
所以这三成的缺,自己确实补不上。
三阿哥抬起头,脸色有些冷澹:“这些年马家就没有别的收益?只靠贪墨的这份银子营生?私产呢,铺子呢?三十几年下来,除了贪的银子,其他产业增加就没借过娘娘的力?”
马大舅看着三阿哥说不话来。
那样家产散尽,还能剩什么?
他也是有儿孙的人。
三阿哥脸耷拉下来,道:“但凡舅舅少些私心,多为我考虑一二,也不会有今日境地,现在只是在御膳房当差的子弟受了牵连,小一辈没有补御膳房的都好好的,也没有记过,这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