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套房里,把自己收拾干净的岑欢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比头顶月白色的灯光还惨淡。
梁宥西坐在床边,目光锁定她,俊容阴郁森寒。
“你是疯了!这种情况还坚持上班!”
岑欢闭着眼不语,眼角的泪水却始终未曾断过。
“不是说他能给你幸福?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越是见她沉默,梁宥西就越生气。
“什么事你都喜欢自己扛着,这次我不会如你的愿。”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岑欢听见他拨号的声音,连忙睁开眼。
“你打给谁?”
梁宥西看不她,“谁惹的祸我就打给谁。”
“不要!”岑欢坐起去抢他的手机,梁宥西起身躲开,压抑着怒气低吼,“为什么不要?你这样为他牺牲又不让他知道到底图什么?”
“那你让他来看见我这个样子我要怎么跟他说?”岑欢反对他,泪水似坏掉了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我能说我怀了他的孩子又把孩子流掉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你们既然选择在一起,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而他如果够爱你,就会做好措施不让你受伤!凭什么他享受完了痛苦的却是你?你有自虐倾向是不是?为什么当初要选他!”
梁宥西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扬手便将手机砸在地上。
岑欢从未见过这样暴躁的梁宥西,一时被骇住,而沉默骤然袭击了两人,耳边只听闻低低的抽泣声和苦苦压抑怒火的喘息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梁宥西才抬手用力抹了把脸,深吸口气重新坐下。
“对不起。”他扶她躺平,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你休息,我去超市给你买些必备品回来。”
在他起身要离开时,岑欢忽然握住他的手,也不说话,只是定定望着他,眼里满满的哀求。
梁宥西苦笑,“我手机都砸了怎么打电话给他?你放心,我说过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虽然你是不想给他添麻烦才这么做的,可他是男人!祸是他惹出来的,就应该他去摆平。”
岑欢依旧沉默,内心却思绪翻转。
她和小舅是血缘近亲,孩子不论如何不能生下来,已经犯过一次错,怎么能够再重蹈覆辙。
藿氏集团总部大楼。
“您好,小姐,请问您找我们总裁有预约吗?”
前台礼貌的询问眼前戴着一副墨镜的女子,对方一头浅棕色的长卷发,鼻若悬胆唇若桃李,白皙修长的脖颈,黑色低领棉衫,修身皮草小外套,下身一条贴身低腰小脚仔裤,搭配与小外套同色的皮草短靴,整体打扮显得摩登而性感。
女子从小包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夹在手指上,却并不点燃,推了推墨镜镜框道:“你直接跟你家总裁说我是岑欢就行了。”
前台微讶,却也如实层层通报,一会后才道:“岑小姐,总裁让您直接上去。”
女子眉一扬,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总裁室里,藿莛东挂了前台的电话,心头却有些疑惑。
之前打电话给岑欢说去接她下班,她却说自己打车回家,怎么这会又跑来公司找他了?
“总裁,风易老总马上就到,您看……”
“你先帮我应付,我很快过去。”藿莛东打断王秘书的话,后着没有迟疑的点头,转身走到门口时,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接着呼吸里涌入一阵香水味,一道纤瘦的人影从眼前晃过。
“外小姐?”王秘书下意识喊了一句,女子回头,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冲王秘书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
王秘书在对方摘下墨镜时瞥到那双如海水深蓝的眸瞳,心惊了一下,歉意的点点头退出去,心里却腹诽,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是你?”藿莛东微蹙眉望着朝自己走近的女子,漆黑的眸微眯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是我你很失望?”女子走过去,把包往藿莛东的办公桌一放,夹着烟的手伸向他,“借个火。”
藿莛东把打火机递给她,看她熟练的点燃烟吞云吐雾,那张与岑欢相似得惊人的小脸隐匿在袅娜的白色烟雾中,让他产生片刻的恍惚。
但他很快便挥去那抹恍惚。
眼前和岑欢有着相似面孔的女子并不是岑欢,而是霍尔夫妇的女儿——丝楠霍尔。
“我和她,真的有那么像?”丝楠忽地冒出一句,美目盯紧对面打量自己的男人。
藿莛东别开眼,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来做什么?”他不答反问,语气平静得和表情一样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