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话音刚落,太子从另一侧拐了过来。
辛玥还没来得及思考,视线中就撞进了一段蟒袍下摆和一双黑缎云头靴。
方才那段对话,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无法见光的腌臜事。
她急中生智,头更低一些,装作赶路的样子直直撞了上去。
再抬头时,尽力稳定心神,按着脑袋,故作惊讶焦急地看着太子,后退一步恭敬福礼道:“太子哥哥莫怪罪,方才湿了衣裙到偏殿厢房更换,怕误了给母后请安的时辰,走得急了些。”
太子冷冷盯着辛玥,并不言语。
辛玥又道:“要错过时辰了,臣妹告辞。”说完不再停留,匆匆往前殿赶去。
太子看着辛玥的背影,蹙眉问一旁的护卫周凌:“你觉得三公主可听见了?”
周凌道:“属下认为,应是没有。”
“不可掉以轻心,找个机会,悄无声息地除掉吧。”
“是。”
辛玥走到前殿时,里面已经坐了几位嫔妃,互相起身行礼后,嫔妃们不再理会辛玥,小声闲谈着。
又换了个端茶的宫婢为辛玥奉上一盏热茶,辛玥缓缓坐下,游离一般端起了茶水,却发觉手抖个不停,心跳加剧,腿也不听使唤,微微颤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端着平稳的姿态放下茶水,好似平常那般寡言静默,实则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方才太子同护卫说的对话,只有寥寥几句,可字字句句都清晰地在脑中回荡,只略一思索,她便已猜出二三。
之后,她是如何请的安,又是如何回了揽月阁,全然不记得。
直到小灼拿出烫伤膏药,说是坤宁宫一个宫婢给的,问她是否受伤,她才缓过些神来。
环顾了一圈揽月阁中熟悉的场景,紧绷的情绪稍稍松懈了些,只是心头依然惊恐,她需要好好思量一番,忍着不安的泪水,让小灼放下烫伤膏药退出去,自己草草上了药,一头栽到床上。
不记得自己何时睡了过去,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心慌气短,头晕恶心,身子十分沉重。
可这些她都顾不上理会,担忧萦绕心头,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日,她便发了高热,王嬷嬷要去请太医,被她拦下了,摸着仍然心慌心悸的胸口,怕太医诊出受惊之类的病症,若是被太子知道就糟糕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