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得权衡利弊,懂得利益得失。
所以他不再多言,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阿离。”
舜英忽然开口叫住他。
萧怀离嗯了声,却没回头。
舜英掀开被子下了地,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背影,道:“晔儿可以输给任何人,唯独不能输给玉初。”
萧怀离扬眉,半回头,道:“因为他是燕绥的侄儿?”
“没错。”
舜英高傲的扬起下巴,神色睥睨。
“若晔儿留不住她,那么…我会杀了她。”
萧怀离并不意外她有这样的反应。
“你还是不甘心。”
舜英自嘲一笑,眼神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忽然道:“当年我帮你杀了那个男人的时候,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萧怀离一愣。
或许这世上唯有和那个女子有关的一切,才能让他有那么丁点的反应。
当年他全家被斩,他落入象姑馆为人欺辱蹂躏,却未曾想过报仇。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孽,落得怎样的下场都是活该。哪怕被舜英解救以后,也未曾想过要报复。
后来,舜英抹去了他的曾经,杀光了那些与他有关的所有人。
他没资格谴责她的冷血无情,也没立场去装什么仁慈宽良。
他不曾杀人,手上却已染满鲜血。
那么多年,那些事已经在他冰冷肮脏的血液里发酵,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舜英脾气不好,偶尔暴怒,会对他冷言讥嘲或者羞辱见她,却不会揭露他的伤疤。
今天,是第一次。
他眼神里蒙上了一层雾,像是那年冬日的清晨,飘下的,薄薄的雪花,掩盖了冰冷的尸体,却无法掩盖温热的鲜血…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舜英却笑得邪气。
他慢慢走过来,盯着萧怀离的眼睛,说:“阿离,其实你最大的错,就是不够了解女人。”
“嗯?”
萧怀离不解她为何又话音一转说起这个。
舜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神迷离似雾,轻轻说道:“那个男人,淑她的青梅竹马不错,却并非什么情郎。”
萧怀离浑身一震,瞳孔也跟着一缩。
“你说什么?”
他素来温和儒雅,波澜不惊,此时语气却仿佛平静夜色里划过的惊雷或闪电。
猝不及防的震惊失色。
舜英仿佛很满意他失态的模样,笑得越发魅惑。
“你这么聪明,怎的就不知道,女人惯会口是心非呢?一个离家多年不知归期的男人,纵然她有期盼,也会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所有的耐心和温情。更何况,又有你这么一个对她以往青涩的男人守在旁边?她怎可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