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秦家的院子吐了一口唾沫,刘大婶子嗤了一声:“诶,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
累得筋疲力竭,在医院里呆了两天的秦母一回来,便听村口有人兴奋地议论:“诶,你知道吗?燕妮她妈为了救她儿子,要勒死她闺女,他闺女吓得连工作都不要了,连夜辞职跑了。”
“东边的老秦家?她闺女不是个正式的老师吗?”
那人一拍大腿:“诶,工作要紧还是命要紧?她妈都要勒死她了,还不跑等着死啊?”
“啧,看不出来啊!秦建华他老婆还能这么狠啊!”
“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她这是畜生不如啊!”
……
一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秦母。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秦母想都没想,把一篮子剩饭劈头砸了过去:“有娘生没娘养的孬种,从哪里喝了尿过来作死啊!”
听到这熟悉的尖声叫骂,周围的人陡然一惊,见是秦母,不禁都讷讷地让了开,准备散伙。出离愤怒的秦母却不依不饶,拉了孙二就要往他脸上吐唾沫。被恶心的菜汤和菜汁浇了一身,孙二讨了个没趣,又见她要啐自己,登时也怒了:“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这个龟孙!”狠狠推了他一把,秦母便骂开了,“没吊的玩意,娶不上老婆就在这边拿嘴逼逼,你他妈的谁教的?”
“艹你妈!”被她又骂又浇,孙二也怒火冲天,“我再娶不上老婆,也没要杀了闺女给儿子换肾!畜生不如的玩意,你哪来的逼脸骂我?”
“谁要杀了闺女给儿子换肾?你听哪条狗吐出来的粪?”听他把自己曾经的想法宣之于口,秦母心里一惊,旋即又想左右她没证据,便又不依不饶地骂开了,“哪个丧良心的玩意拿这个往老娘头上泼粪?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狗娘养的说的!”
“谁说的?你自己的闺女说的!”刘大婶子见势不妙,指着周围的一圈人,与她对骂起来,“那天你闺女回来收拾东西,拽着我的手哭了一下午,说你要勒死她给你儿子换肾,大半个村都看着了!还往你头上泼粪?我呸!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丧良心的事啊?”
“刘兰花你个贱逼!忘了上回叫我抓花了脸的事了是吧?空口白牙的污蔑老娘,我看你是没汉子艹急的!”见是刘大婶子,秦母破口大骂,“你妈了个逼,你哪个耳朵听到我闺女和你说这个的?”
“大半个村都听着了,还我那个耳朵听着的?”刘大婶子不甘示弱,“我忘啥?你自己作孽,儿子遭了报应是个短命鬼,以后逢年过节没人给你上香!闺女?哼,你以为你闺女赖要你?口口声声说老娘污蔑你,你倒是去学校找找你闺女啊!我告诉你,你闺女早就走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秦母,刘大婶子不屑之极——她脸上还有周彩云抓出来的疤呢!等这天等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没有准备?昨天她装成家长去学校打听,燕妮早辞职了,东西都拿走了。虎毒不食子,为了给儿子换肾要勒死闺女,她倒要看看,以后周彩云一家哪来的脸在村里住!
“你少胡扯!谁说我闺女辞职了!”冷笑连连,昨天还给秦珂打了电话的秦母压根不信,“行,你说我闺女辞职了是吧?咱去学校看看!谁胡说谁烂舌头!”
“走就走!大家都看着,谁胡说谁磕头!”划拉着一大片人,刘大婶子高声道,“走!谁是胡说谁磕头!”
“磕头就磕头!谁怕谁!”秦母不甘示弱,直着脖子和她对骂。
“走!”
招呼着亲戚邻里,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开往了镇里的初中。
第56章(二)拒绝给弟弟捐肾,被母亲勒死的姐姐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十个未接来电,正在酒店里看海景的秦珂愣了一下,愉快的心情被破坏了个彻底:“舒舒姐,他们打电话过来了。”
“不用管。估计是看你走了,一下子急了。反正已经给安乡派出所打电话备案了,咱们明天就去换手机卡,然后再找个工作。”远眺着无边无际的海岸线,舒曜温柔的声音和着海风传来,“石落市旁的不多,就酒店多,咱们想找工作肯定能找到。虽然酒店文员的工资不高,但是工作清闲,正好适合咱们复习。等咱们再找个地方租房子,白天上班,晚上复习,压力也不大。”
层层的海浪拍打着近岸的沙滩,天与云与海一色。水天相接之处,水声悠扬,海鸥翱翔。
“嗯。”望着窗外浩瀚无垠的大海,秦珂点了点头。海风拂面,海岸无尽,家里的那摊子烂事似乎也消失在了无尽的大海里。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喃喃道:“没想到石落环境居然这么好。早知道我当时就往这里考了。”
有天有云有海,无父无母无弟。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这样的人生该有多好?
“石落是个海滨小城,原来还是县,后来才升成的地级市。工资低,不过消费也低。基础设施建设好,节奏又慢,在这里定居是挺不错的。”舒曜柔声道,“我有个同学就是在这里上的大学。她在绕珠区买了一套复式的房子,每年都过来度假,说以后老了就来石落。我也来过一次,感觉是真好。”
“以后我也要在这里买房子。”嗅着微咸的海风,秦珂闭了眼,“有山有海,环境这么好,房价还不高,省里居然还有这种好地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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