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舒曜微笑,“是付完医药费只剩006万了。”
生怕姜零露多算了似的,她补充道:“人民币。”
大喜变大悲,反应过来了006万人民币是多少钱的姜零露目瞪口呆,足足花了一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舒曜却还在继续补刀:“百万医疗赔了三百万,重疾险赔了五十万,意外险五百万,现在加起来还剩十一万,够你住三个月的院。当然,考虑到你明天要做全身检查,所以具体能花多久就不确定了。”
“······别说了。”无力地摆了摆手,姜零露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想省点医药费。”
咬了一口苹果,舒曜道:“不过从律师的角度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因为我是你唯一能在你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亲属,所以把我列为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是不安全的,容易产生道德风险。”
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姜零露道:“无所谓。”
“可万一他们把我也一起杀了,遗产有落到刘建国夫妇口袋里的可能。”舒曜幽幽道,“你忘了我和他们也有血缘关系了?”
态度马上就变了,姜零露当机立断:“我明天就去改遗嘱。”
“对了,现在法院判了没?我醒过来不会影响判决结果吧?”摸着下巴,姜零露琢磨道,“阿颜太激动了,抱着我哭了半个小时,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我都没听清楚。”
“早就判完了。”舒曜道,“刘天宝二十年,孙坤杰死缓。”
有些遗憾,姜零露咂了咂嘴:“都没判死刑啊?”
托着腮,舒曜思考了一会:“那要不你让他敲上一闷棍,死上一死?”
瞬间就怂了,姜零露道:“算了,现在也挺好的。”
停了一停,她又道:“不过为什么刘天宝比孙坤杰轻这么多?因为他和我有血缘关系?”
“不是,是因为刘天宝有立功表现,而且刘家赔了你五十万。”
“五十万?”姜零露震惊道,“刘家这么有钱?”
“借的。刘熙娣挨个敲亲戚家的门,不借就要吊死在人家门口,再加上打工、卖血和申请银行的贫困户贷款,好歹给凑起来了。”
“······”槽多无口,姜零露选择换一个话题,“刚才她们说你去见刘熙娣了,她找你说了什么?”
舒曜耸了耸肩:“还能是什么?无非求我放过刘天宝——我是国家主席么,还能给他单独下个特赦令?”
“我模模糊糊记得听你和我说过她女儿——她女儿怎么了?”姜零露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又同情心泛滥了吧?”
“我觉得你这回也会同情心泛滥。”叹了口气,舒曜道,“刘熙娣因为反复流产生不出儿子被离婚,孩子被判给了她前夫。她前夫和她前夫的现任配偶虐待孩子,孩子找她求助,结果她因为要照顾爹娘和弟弟,把孩子给送了回去,孩子当夜被继母和生父虐待致重伤。当夜从县医院转到了市医院,又从市医院转到了你隔壁,在你呆过的icu呆了三天,抢救无效死亡。”
“······我就问一句——舒,我真的就问最后一句,”姜零露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总不想救她了吧?”
“她没救了。”把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舒曜下了断论,“我之前也不单纯是可怜她,而是想如果咱俩没被送人或卖掉,会不会也变成她那样,所以总想着能帮她一把就帮一把,结果······”
摇了摇头,她不再说了。
“嗐,舒,你不是神仙,别难为自己。”绕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姜零露道,“不过孙坤杰能判死缓我也着实没想到——是因为他试图强女干我,所以从重处理了吗?”
“是按累犯判的,不过不是因为你的事儿。”舒曜道,“十八岁以下犯罪不会被认定为累犯。不过他成年之后还和别人打架进去过,所以到头来还是按累犯判。再加上他死不承认是目的是杀人,所以基本是按最重判了。”
“也就是说只有我死了,他才会判死刑是吗?”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了起来,姜零露叹了口气,“我能申请人身保护令吗?”
“可以试试。不过,”舒曜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出来之后,关注点应该就不在你身上了。”
迎着姜零露惊愕的目光,她耸了耸肩:“因为刘天宝为了减刑,指认了他为主谋,并提供了聊天记录截屏作为证据,证明他的目的是为杀了你继承遗产而不是‘教训教训’你,这才锤死了他是故意杀人。”
“现在呢,狱警又给他普法。他刚刚得知由于他爸妈被剥夺了监护权,所以在法律意义上,你和他不构成任何亲属关系。即使你没立遗嘱,死了之后财产也轮不到他,最多刘家能靠闹沾沾光。”
“而当初判决结果下来的时候,孙得华不知道被谁忽悠了,以为死缓也要枪决,当场昏了过去,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抢了警棍,给了刘建国一下子,刘建国当场被打成了高位截瘫。”
“目前孙得华已经和他一样吃上了牢饭,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他妈受不了打击,没多久就喝了百草枯想自杀,结果被邻居发现,打了120送进了医院。不过百草枯这个东西吧,你也知道,抢救了半个月也没抢救过来,还欠了一屁股医药费。他那六个姐姐眼睁睁看着亲妈断了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探监的时候轮流找他哭了一遍,嚎得房顶都快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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