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站了身形高挑的优势,从外貌看全然瞧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幽暗的眸光定在扶绥身上:“想来,这位就是山海司的副掌舵扶绥了吧?”
扶绥不准备寒暄,递给手下一个眼神,在得到后者的回应后,才清清嗓子说道:“四殿下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居然需要我们的人三番五次的请,如此看来,您与令堂的诚意的确有待考察啊。”
“与家母无关,”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燕战淡然一笑:“与诸位合作,是我自己的主意。”
懒得戳破他,扶绥很干脆地将这段话顺了下去:“无所谓,谁都一样,我来此地,也只问殿下一句话。”
“请。”
“你只想杀燕屠?”
眸光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燕战的心头猛的抖了一刹,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是。”
“不考虑别的人了?比如那个燕霜?我记得他可是长子吧,对你来说没有威胁性吗?”
“他不重要。”几个字落定,燕战的神色早就找不出丝毫漏洞与破绽。
扶绥比了个简单的手势:“那,我们想要的代价,殿下给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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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心底的膈应和得知了真相,却涟漪提出了搬出将军府一事。
但她也不准备住进濯王府,即使外祖父和舅舅非常期望她一同居住,可她不愿意,还是不想万事依靠。
因为这件事大哥还单独跟她谈过了,大哥的意思是希望她跟他一起住进御赐的宅子里,兄妹和睦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可却涟漪同拒绝外祖父一般否了人。
她可以允许自己有很多后路与靠山,但通往将来的路,还是想试着自己去走。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能拖泥带水了,短短两日,她就挑好了宅子。
从已经签下地契宅院返程的路上,她换了一架马车。
是齐云侯府的马车。
她踩着红木小梯走上来,凝脂般的手指刚撩开柔软的印缠枝纹车帘,第一句话被卡在嗓子尖,她错愕于眼前看见的一幕。
沈酩殷怎么会坐在素舆上?
看见她来,沈酩殷的眸中色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他抬起手臂,想把人拉入怀中,可后者显然早有防备,冷着一张脸躲开。
“岁岁?”他问。
却涟漪指着素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事情瞒着我吗?那如何一声不吭得就瘸了?”
沈酩殷笑得勉强,措辞满是解释:“也不算是瘸了,只是暂时的,郎中说过几日就好了。”
“郎中?”却涟漪挑眉,阴阳怪气地哼了声:“能让药仙谷谷主亲自问诊的伤,多少是有些本事了,沈酩殷,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
她难得喊他大名,以往每次也都是以一种撒娇的语气软软地唤出来,从开都不像这样,冷眼相待中夹杂着几分嫌弃与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