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明面上他依旧是霍怀南的姐夫,就算是为了他姐姐,他也绝对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这步棋虽然凶险,但胜在结果是万分妙的。
可他当年千算万算没算到,霍怀清竟然怀有身孕了!
起初他觊觎霍怀清的美貌,用一些特殊手段逼迫她同自己圆了房,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以为却沉钩是他的儿子。可万万没想到,她身为王府嫡女,居然能做出来那等败坏家风之事,的确不知羞耻。
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他的太阳穴突突震动。
将积压的痛觉揉开,他又捏了捏鼻梁,最后用食指指向秋氏的眉心:“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出将军府!”
“将军这是要软禁我?”秋氏无比惊诧,连带着声音也愈发尖锐:“妾身哪里做错了!居然值得将军软禁妾身!”
却靖康懒得跟她说,只呼哧呼哧地生气,还背着手来回走,一边走一边骂。
骂了十几句,话也越来越难听,最后冷哼一声离开了南阁。
只留下秋氏一个人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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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晌午始,开封府就迎来了近十年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偌大的正堂之上,第一次坐上了超品高宅出身的世子爷。
开封府尹一脸头疼地望向那个坐在红木椅上的大少爷,有些不知所措。手指微曲拢,小指的外沿下意识去碰惊堂木,但刚碰见,又立马分开,紧接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摸摸鼻子。
说来也奇怪,论年纪,霍怀南决绝算不上青年才俊,甚至已然逾过不惑之年,可只看外貌,说他二十出头也是有人信的。
此时,这人正左腿压右腿坐姿慵懒,身后还站了个貌美的小姑娘。
开封府府尹认得她,是蕙安郡主。
曾经有幸遥遥见过一面,她的姿容实在惊人,纵然年纪尚轻,可单论皮囊论气质,怕是整个京城的世家贵女也无人能出其右。
今日这二人同时到访,用膝盖骨都能想到因何缘由。
果然,他正这般想着,就又有人到了。
“呦,大将军到的真是晚,让本世子好等啊。”
霍怀南幼年时曾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举手投足间皆显贵气,尤其是他阴阳怪气起来的时候,眉梢微挑,含丝丝笑意,透出来的光是渗人的寒气。
但偏偏这股寒气还夹枪带棒,躲都躲不开。
被他看得后背发毛,却靖康只能硬着头皮与之对视:“我们两家有些许误会,若世子愿意,还望私了。”
“私了?你脑袋被秃鹫啄了吧?”
轻蔑地笑出来,霍怀南换了个坐姿,一只手撑住半个下颌:“既然尊夫人喜欢让开封府的人听点腌臜事,我自然也不会拒绝。”
却靖康的脸色难看的不像话,又在心里把秋氏骂了个狗血淋头。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妇人,净会给他添麻烦。